第七十章:西风东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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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和孔有德走后，孙承宗继续为天启皇帝介绍道：“陛下这位就是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先生。”孙承宗说罢，南怀仁也重新站起身来，对着天启皇帝，深深鞠了一躬。

操着西洋口音的汉话说道：“我在天津时，就听话大明皇帝陛下发出了求贤诏，说要汉夷并用，只要有一技之长，愿为大明效力者，陛下都会量才录用。那时我就想来京城应诏，没想到皇帝陛下，您竟然先一步找到了我，还派人护送我到京城来。我真是太感动了，皇帝陛下，我会算学、天文学、自然科学、还会造西洋枪炮，愿为您伟大的大明皇帝陛下效力。”

天启皇帝微笑着，示意南怀仁坐下说话。天启皇帝打量着眼前的南怀仁，缓缓说道：“朕慕勋卿之名久矣！今日得勋卿之助，朕如鱼得水也。”南怀仁听见天启皇帝叫他的字，一脸惊讶道：“陛下勋卿是我按你们大明人的习惯，给自己取得字，是我来大明之后才用的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请问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嘛！是你的一位传教士朋友告诉朕的。”天启皇帝正准备说出汤若望的名字，王承恩便进殿禀奏道：“陛下，徐光启和汤若望二位大人觐见陛下。”天启皇帝立刻道：“快请二位大人进来说话，王承恩速速加张椅子来。”

王承恩领命出殿，不久，徐光启和汤若望进殿。二人欲施礼，天启皇帝连忙阻止道：“二位爱卿免礼，略站一会。”说着王承恩领着小太监，搬了椅子，端着茶，进得殿来。天启皇帝连忙说道：“二位爱卿，请坐下说话。”

徐光启和汤若望二人坐下后，先是冲着孙承宗拱了拱手，徐光启又向旁边的南怀仁拱了拱，算是打过招呼了，此时的徐光启，还不认识南怀仁。天启皇帝笑道：“子先，你们还不认识吧！朕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怀仁先生。”

听了天启皇帝的介绍后，徐光启重新拱手道：“原来是勋卿先生，当真久仰大名了，老听道末提起你的大名。在下徐光启、字子先，以后还望勋卿先生不吝赐教。”南怀仁听罢，也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徐子先徐大人，我亦久仰徐大人之名久矣！日后必登门多多请教。”说着南怀仁，又对自己的老朋友汤若望拱了拱手，他二人一切竟在不言中。

天启皇帝见众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后，都坐了下来。天启皇帝缓缓对众人说道：“勋卿先生今日刚刚到京，按理朕应该先安排先生住下，然后在择机召见。但朕实在是慕名久矣，就顾不上礼节了，还请先生见谅。”

“之所以，朕把大家都找来。其一是想把勋卿先生，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你们相互熟悉一下。其二朕心里有一个朦胧的想法，可是，又不是十分清晰。朕想也许和爱卿们聊聊，受到了爱卿们的启发，也许，就能一下子豁然开朗。”

天启皇帝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朕有在先，今日君臣坐而论道，爱卿不必过于拘束，人人都要畅所欲言才好。”

“那好，既然朕的心里有个朦胧的小想法，那朕就自说自话了。朕在求贤诏中说道，朕今后要汉夷并用，这里朕要用的，绝不仅仅指西洋的火器技术。还有他们的算学、天文学、自然科学、凡是能被我大明所用的东西，朕都要把它吸收进来，为我大明所用，朕把这叫做洋为中用。爱卿们以为如何？”

“待以后时机成熟，朕还要开海禁，和西洋人做生意，使东西文明相互碰撞融合”天启皇帝滔滔不绝，越说越投入，听得众人似懂非懂，云里雾里，可是，偏偏又没人敢轻易打断。最后，还是天启皇帝自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才停住了那无边的遐想。

天启皇帝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朕刚刚说的有点远了，现在朕就来说说眼下的事，朕觉得我华夏自从隋朝正式确立科举制度后，已经经历五个朝代，科举考试制度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出问题的朕觉得是科举考试的内容。八股文以后要从科举中逐步废除掉，因为它与我们现在的生活实际没有太必然的联系，朕意废八股而不废科举。”

“那该什么来取代八股文呢？朕思来想去，朕想引进西洋学说，来逐步取代八股文。比如我们可以引进西方的算法、天文学、自然科学，甚至可以开设几门外语课，比如葡萄牙语、西班牙语、荷兰语、俄罗斯语等等，为我们大明以后走出去做些准备。”

天启皇帝说着，忽然问徐光启道：“徐爱卿，你以为西学有没有可取之处？你总不会也以为，我大明朝就是世界的中心吧！当然我们不是世界的中心，但是，未来我们可以做世界的中心。那我们该如何去做呢？自然是博采众长了。”

徐光启听了天启皇帝的话后，大声附和道：“陛下圣虑深远，洞察万里，西学确有其过人之处。旁的就先不说了，就单从火炮一项，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貌也。陛下若能法西学之长，为我大明所用，此举，真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陛下，臣以为此举似有不妥之处，陛下要兴西学，那置我华夏四千年文明于何处？置我历代圣贤经典于何处？”

天启皇帝见说话的是孙承宗，便立刻解释道：“孙先生，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朕要兴西学，是要采西学之长，为我大明所用，朕刚刚就说了，这叫洋为中用。朕并不是要全盘接受西学，更不是要用西学，来替代我华夏四千年文明，朕要替代的只是八股文，朕要远迈汉唐，治隆唐宋，朕要变法革新。朕请问孙先生，战国时，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在当时看来，算不算是革新之举？战国一诸侯都知道胡服骑射，朕岂能不如区区战国一诸侯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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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西风东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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