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开花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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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旨意后，天启皇帝命锦衣卫，立刻快马送至天津。领旨的锦衣卫走后，天启皇帝又把话题，重新转回了子母炮的射程上。

天启皇帝再次想汤若望询问道：“爱卿你可以回头和朕说说，你是如何解决子母炮射程短的问题的了。”

汤若望见，天启皇帝重新谈到，子母炮射程的问题上来。便缓缓答道：“回皇帝陛下，子母炮的射程短，主要是由两个原因造成的。其一炮管自身的密封性不好。其二问题则出在了炮弹上，子母炮是发射霰弹的火炮，多颗小弹丸在炮管内就是跳动前进的，出了炮口，沿其最后跳动方向前进，成为一个扇形散布面。使用这种弹药的火炮，其射程一般都不会超过一华里。”

“针对子母炮的这两点不足，臣和孙大人，以及其他的几位同仁，借鉴了明朝仿制西洋红衣大炮的经验，首先我们把子母炮的炮管加长。接着，我们又子母炮的口径加大，新铸造的子母炮的口径有五寸，加大了指火门至炮口之距离与内径的比例，炮管则使用冷锻法铸造。”

“最重要的是，臣等改造了子母炮的炮弹。以前子母炮使用炮弹是霰弹，现在臣用新式的开花弹来代替它，这种新式的开花弹，要比大明朝现在使用的开花弹安全的多。”

“大明军队现在使用的开花弹，根本没有这么先进的引信，用来引爆的引信是通常为一根中空的芦管内置药捻，装填前根据所要射击目标的距离裁剪相应长度，开炮前先从炮口点燃炮弹上引信，再速燃火门上引信发射。”

“这样的发射方法是非常危险的，点燃发射药产生的火焰从炮弹跟炮管的间隙窜到炮弹前方，极容易引燃暴露出来的药捻，导致提前爆炸甚至炸膛。用时先将火药装入药室，间以木，加土寸许，然后将炮弹放入前膛，弹外用火药填实，再隔一层湿土，最后用腊封炮口。发射时，先从炮口点燃炮弹上引信，再速燃火门上引信。老式开花弹的缺点非常多，爆炸威力小不说，由于引信质量不过关，早炸和晚炸甚至不炸的情况司空见惯。不但不安全，并且按照当时的技术水平加工起来可谓费时费料。”

“新式开花弹，由于假装了木管引信，其工作的原理是这样，先点燃炮弹引信，再点燃发射药引。给炮弹尾部加装上软质木托除了可以有效密封气体外泄外，还可以在发射时对空心榴弹起到一个缓冲作用，而且发射出去的榴弹由于轻质木托的原因会造成头重尾轻的“羽毛球原理”自稳结构，使得弹道更精确。”

“信的结构大体上是一段中空，两端开口的木管，内装一种燃烧速度很稳定的慢燃火药。木管上标有刻度，使用时炮手先估算一下发射距离，从火炮手册里查出距离和炮弹种类对应的飞行时间，再按引信上的旋钮调整引爆时间，同时在引信的相应位置打个孔，最后塞进炮弹的引信孔。”

“这时，引信的一端露在弹体外，另一端与炮弹内的炸药接触。最后把炮弹塞进炮膛，引信的位置朝前。由于滑膛前装火炮的内膛直径略大于炮弹的直径，发射药爆炸时一部分火焰从炮弹和炮膛间的空隙渗透到炮弹的前方，直接点燃了引信露在炮弹外的部分，炮弹在空中飞行特定的时间后，引信按先前调整好的时间燃烧到炮弹内炸药的位置，点燃炸药，炮弹爆炸。”

“经过臣等这段时间的几番改良，现在陛下身边的这门子母炮，已经可以达到约五华里的射程了。”听完汤若望的介绍后，天启皇帝开始重新审视，他身侧的那问子母炮了。良久天启皇帝感慨的说道：“爱卿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都是我大明朝，火药兵器的奠基人，是我大明的功臣。朕在此代大明列祖列宗，代大明百姓，谢谢你们了。”

天启皇帝的话音刚落，除了汤若望外的众人，全都伏拜于地。齐声答道：“愿为大明尽忠，愿为陛下效力。”此时伏拜与地的徐光启，偶然抬头，望见一旁的汤若望没有行大礼，赶紧伸出右手，拉了拉汤若望的衣襟。

天启皇帝见状道：“徐爱卿不必苛求，汤爱卿本就不是我大明臣民，不懂我大明礼节，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为罪嘛！朕今日特准汤若望，以后以藩礼见朕。”汤若望听罢，随即行了个屈膝礼。单腿跪地谢恩道：“臣汤若望谢陛下。”

接着天启皇帝挥手道：“众爱卿无须多礼，都快快请起。”众人齐道：“谢陛下！”然后缓缓起身。天启皇帝见众人纷纷起身，随后又开口道：“现在子母炮有了，开花弹也有了，这就好比，一个孩子出世了。众爱卿与朕一起，给这款炮取个名字吧！”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众人不敢怠慢，纷纷开动脑筋，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最后由孙承宗作为代表，把呼声最高的三个名字，奏给天启皇帝，由天启皇帝亲裁。这三个名字分别是，平寇炮、靖奴炮，中兴炮。可天启皇帝听后，这三个名字都不甚满意，最后，御笔钦点初阳炮。

众人听后，不解其意。于是，天启皇帝解释道：“初阳者，含义有二。这其一是，此炮号为初阳，是寓意资金而后，我大明朝，便如初生的太阳一样，旭日东升光芒万丈。至于这其二嘛”说到这里天启皇帝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孙元化。

继续说道：“这其二是因为，孙元化、孙大人，他的字是初阳。孙爱卿作为此炮的设计和制造者，朕就是要用他的名字来命名此炮，朕要把他的名字刻在炮身上，让孙爱卿的名字，还有这款火炮，一起名垂青史，见证我大明的中兴之路。”

孙元化听罢！立即伏拜于地道：“臣孙元化，何德何能？敢领陛下如此殊誉！请陛下收回成命。”天启皇帝走到孙元化身边，双手拉起了孙元化道：“爱卿不必过谦。”接着天启皇帝又环视众人道：“今后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是我大明朝人，还是西洋夷人，只要是我大明中兴出力者，做出贡献者，朕必厚报之。”

天启皇帝说完，众人又伏拜于地，三呼万岁。天启皇帝再次挥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迫不及待地，询问孙元化、汤若望、徐光启三人道：“三位爱卿，都是造火炮的行家，以三位爱卿之见，此款初阳炮，还需多长时间能够量产？”

徐光启首先言道：“回陛下，臣开始就说过，此款初阳炮，乃是孙大人和汤达人具体负责，技术上臣不敢多言。臣只说一点，陛下不要怪臣啰嗦，如果此款初阳炮，要想量产，恐怕到时候，臣又要找陛下要银子了。”

天启皇帝听后笑道：“只要这款初阳炮，能尽快量产，尽快装备军队，银子的事情，徐爱卿大可不必操心。孙爱卿和汤爱卿，你俩也说说，此款初阳炮，最快何时能量产？”

孙元化和汤若望，二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孙承宗回答道：“回陛下，陛下面前，臣不敢随意夸言，臣如今只能说，再经过几次实验，若无大问题，便可大规模生产。”。

“好！那就有劳爱卿辛苦，朕希望能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爱卿尽快完成实验，尽快量产装备部队。朕走了，朕知道，朕在此你们便不能放开手脚工作。”说着天启皇帝便向警戒区外走去，身后王承恩及随员立刻跟上。

天启皇帝没走多远，徐光启便带头大声言道：“臣徐光启恭送陛下。”随即便又是一片三呼万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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