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失控一百零一箭

初歆没有马上听懂。

“在现代社会，要找到十四岁还不认识字但智力正常的孩子，不是件易事。这样的实验对象有多难得，我怎么能不珍惜。”他讽刺地一挑嘴角，娓娓道来，“所以，你逼我发誓有意义吗？我对你所谓的‘好’，从头到尾，不过是科学的兴趣而已。”

科学的兴趣？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

“你的生活步入正轨，我的兴趣自然也就结束了。不过对你来说这是好事，”窗外的阳光在苍白的面容镀了一层金色，他像天神般完美无瑕，口内说的却是最残忍的话，“我远离你才是你的幸运。”

初歆站在阴影里，傻傻看了他一会儿。

“以前你不是这样说……”

“你很聪明，我本以为你迟早会自己想明白的。倒是想不到，你真的这么信任我。”

她怔怔的，手上不自觉去抓他的衣角，就像过去那样，在害怕无措的时候本能寻找依靠。

被他不着痕迹避开了。

“师父……”她茫然唤出声。

“你心里早就不把我当师父，何必勉强。”

不错，她不甘心他只做她的师父，一直贪心想要更多。可如今，连这条仅有的联系也被他否定了。

那还剩什么呢？

她低头看见自己指间抓住的只有空气。

但她抬起眼，强迫自己笑了笑：“你不是真心的，我知道……”

“你错了，我没有心。”

初歆一下子哑掉了。

“你问我，凭什么不许你有感觉，其实，”他顿了顿，“你有没有感觉是你的事，不需要我来允许。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我根本，感觉不到。”

他说完了，初歆在半空悬住的手渐渐垂下去……

阳光照过来，

<h1id="chaptername"class="chaptername">101、失控一百零一箭(3/5)

</h1>而她呆站在被光明抛弃的阴影里，像个被废弃的洋娃娃，木然。

最残忍的温柔沉在他眼里，碾压着她，碾过她最后的信念，碎成粉末。

直到视野被泪水模糊掉，她看不见他的人……

她本能一慌，倒是突然清醒了些。咬紧牙关挤掉泪水，睁大眼睛，努力看清他。

“我不信。”她忍下哽咽，每个字拼尽了力气，“我不信你没有感觉。”

陆行川对着她倔强的泪眼一时沉默。

无论他说了多少无情的话，她还是这样毫不动摇地看着他。

他哪里值得……

她被泪水模糊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句话，记得你每一个眼神，记得你抱我的时候……”她忽然说不下去。

只是黯淡的小脸重新亮了起来。

她都记得。

她抹了一把泪，又绽开笑容：“反正你骗不了我。”

有一阵，陆行川没有吭声，然后——

“那你看清楚。”

他眉宇间划过一抹陌生的狠色。在初歆来得及做任何事之前，他沉默举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