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尘往事

话说回来，上一辈老王家算是村里的富农，家底还算殷实，王辰他爹王有德在19岁的年纪就在父辈的安排下结了亲事，第二年就生下了他哥王翔，没曾想第三年得了风寒，没救回来，不过次年怀上了王辰，但是却早产，所以二狗身子一直显弱。大伯家头胎是女儿，比王辰他哥大二岁，后来又生了个女儿，不过在王辰出生的第三年，大伯家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足月儿子，这可把老王家高兴怀了，特别是王辰的爷爷王长喜，这两项比较，就更加喜爱长房长孙了，起名王建荣。两三年过去，王辰身体还是极其瘦弱，不见好转，老王家一直担心王辰会走他哥的老路，于是对王辰越发不得重视。而王辰老爹本来是受宠的小儿子，一下子失去偏爱，对王辰也越发嫌弃，自己自暴自弃，竟染上赌博的恶习，没曾想赌博欠了三千块，还留了白纸黑字作为把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家家户户过的还是非常紧巴的，一年能存上五百块就已经很不，而在这比较偏僻的山村，就更加不容易。王辰他爹这一下可给老王家带来天大的麻烦，王辰的老妈本来就心有怨气，这就加更过不下去。

对方是长阳镇这一带有名的流氓地痞，而且这种事在当时也没法走司法，王辰他爹平时看起来还像回事，但没想到闯下这么大的祸事，直至后来王辰他爷爷家里一套黄花梨家具被搬走，算是了结。后来听婶子说又赔了祖上传下来的一套金饰（一条项链，一对耳环）和一对玉手镯，这下把老王家的底都给败光了。王辰的老妈马芳也跟着闹着离婚了，老爹王有德自知脸当年就离开望龙村，从此再没回来过。

王辰爷爷不得不把他接回去养，没过几年他爷爷奶奶也走了。王辰的大伯在全村的注视下奈带养起了王辰。后来王辰大伯对外说负担不起两个孩子同时上学，读了两年小学就辍学了。王辰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干起了洗衣做饭，种稻收麦，割猪草，养鸡养鸭的日常劳作，这一做就是八年。

王辰在17岁的时候被他大伯安排到县里建筑公司跟着其它叔叔们一起做泥瓦工挣钱，对外说是挣钱讨老婆。

这个时候王辰还是很瘦小，才1米六出头，身体一直干瘦黝黑，不过倒也病灾，而“二狗”这个称呼就这么慢慢叫开了，至于王辰的原名大家反而忘了。说起王辰这名字，听说还是他爷爷起的，说老王家第一个孙子要像星辰一样，光宗耀祖，没想到后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辰跟着建筑队来到大城市东海市，一干就是六年，踏实肯干，安排的工作从不拖沓，“长辈”叔叔安排的额外工作也会认认真真做完，算是得到大家的“认可”。

叔叔们出去放松放松，说是要带王辰去，王辰说是自己要努力挣钱给大伯，到时候盖新房娶媳妇，同村的李军和张晓听到这些摇了摇头就走开了，王辰不明所以，反而走出工棚去洗衣服。

在这六年里，发工钱都是婶子代领，王辰自己身上加起来也就几百块，但是在建筑队除了日常和大家一起做工，倒也不用起早贪黑。日常伙食，三天两头总有肉，比如红烧肉、炒肉等，偶尔也搞点鸡鸭，算是不。这几年下来，身子一下长高不少，站着建筑队老旧的称上，超过一百三十五斤，张晓用皮尺量了下，有一米八，虽然不是很准，但也大差不离，肤色也白净了不少，这让张晓啧啧称奇，而李军去年家里有事，此时不在建筑队中。

一个夏日午后，张晓和王辰同时走出工棚，走向建筑工地。

这里建了两栋高楼，有20层，王辰一边走一边看，看到前方一米处有两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人，手拿着图纸好像在核对着什么。

突然听到一声响，抬头一看，上百块灰色砖块混着着几根四五米长的重木块从大约10层高的地方坠落，其中还夹杂其它一些物件，王辰没多想，赶紧转身，推开那两位，同时也用膝盖侧推了张晓，不过自己却被路旁其它凸起绊了一下，失重下跌，眼看着砖块和木板将要砸到身前，王辰赶紧侧身，但依然有一根木块和十几块砖头砸到自己头上，手腕和胳膊也很糟糕，头破血流，当场昏迷。

送医后，一连几天神志不清，同时手腕骨折。大约十天后，慢慢醒来，不过经过医生再三确认以及大伯和大婶仔细询问，发现这孩子失忆了！

说是一直要找爸爸妈妈，因为爸爸妈妈不见了，很傻，什么都不记得了，貌似跟两三岁孩童差不多，而且居然跟儿时一样失禁了！婶子教了几天都教不会，这一下子大家都傻了，医院也出具了证明，说是重度脑损伤。

淤血虽然已经清理，但是脑神经是当时医学界的难题，即便东海这样的经济中心，仍然有限，要想进一步治疗，只能去国外，建筑队和大伯他们这时茫然了。

后来建筑队和地产公司经过商讨，也算干脆，给足了赔偿，本来这行为也算见义勇为，那两个现场的人是地产公司的领导，究竟赔了多少，没人提及，然后不久王辰就出院了。

年满二十四岁的王辰，被大伯一家带回了望龙村，被安排住进了爷爷的老房子。

王辰老爹的家在村北，大伯一家在村南，相距两里，反而爷爷家近，两百米不到，相比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