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授艺

老爷子问道：“许同志，你们的行程安排紧不紧？”

许信反问：“老爷子有事？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我们打个电话回部队，多留几天应该不是大问题。”

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听你讲的战斗经过，你们和安南特工交手有点吃亏，一个是战斗经验，一个是格斗术，对不对？”

许信说：“是这么回事。赵科长告诉过我，安南特工打了几十年仗，世界一流水准的漂亮国特种部队三角洲和海豹都斗不过他们。”

老爷子就说，战斗经验他没办法，格斗术嘛，他知道些东西，可能对部队有用，赵旭就学过。

许信闻言大喜，赵科长的格斗能力，四师上下谁人不知，那是军区都能排得上号的，没想到是从老爷子这里来。

原来老爷子年轻时好武，他们这里号称武术之乡，他先后跟过几个师父。

要说老爷子也是有天赋，结合实战经验，把太极缠丝劲和大擒拿手结合，大擒拿手招式的精妙，配合太极缠丝劲的吐气发力，近战肉搏时，不论是群战还是单挑，都有奇效。

许信回想了一下，看赵旭出手，果然有几分太极和大擒拿手的样子。问道：“赵科长的近身功夫对付特工，确实有效。不知道这功夫学起来要花多少时间？”

老爷子呵呵一笑，这个看人。当年遇到过武学天才，那是学啥像啥，入门极快。也有怎么教都教不会的。还有，传统武术注重功底，未学拳先练功。

老爷子一讲起来就是滔滔不绝：还要看拳种，功夫练到极致，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不同功夫练法不同，太极是文火熬药，形意是烈火煅钢。

所谓“站如松，坐如钟，走如风，卧如弓”，讲的是姿态吗，那是在练基本功。动作时时做到位，让全身肌肉始终处于一个合适的发力状态。你想想，每天不管是坐是走，吃饭睡觉，时刻你都在练功，长年累月地，功夫就出来了。巴拉巴拉，老爷子话匣子一打开就根本停不下来。

李锐毫不客气地打了个盹，许信眼皮子硬撑着，又打了个哈欠提醒一句：“老爷子，咱们讲的是您的太极缠丝劲和大擒拿手。”“哦，对对，我本来有书的，一直放我床上，有天小凯和我睡，半夜尿炕给浸湿了，太阳底下一晒，字和图全没了。”

“书呢？”“当然是扔了！”

李锐一下子就醒了：“老爷子，您该扔火里烧一烧的，有些秘笈里还套着秘笈，火一烧就显出来。”“别想太多，只能烧出尿骚味。书是当年镇上书坊印的，两个铜板一本。”

许信和李锐确实很感兴趣，他们和安南特工交手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一直耿耿于怀。两人商量了一下，上街找邮局打了个长途电话回部队和老洪说了这事。

电话那头老洪差点没把话筒给摔了，二话不说先给三个月的学习时间，交代一定把功夫带回来传给全连，非要把全连的格斗术提升几个档次。最后特别交代，学不好别回来丢人，咱侦察连不养废物。

正好赵家不但有空房间，还带个院子，于是两人就直接在赵凯家住了下来，每天跟着老爷子练功。

老爷子年纪大了，只是口述，然后让许信和李锐直接上手对练。两人有战场经验，老爷子讲的一点就透，学习速度倒不慢。

现在白老师差不多天天带着赵凯回家，一开始刘敏还紧张兮兮地以为孩子又闯祸，结果不是。白老师的解释就是顺路，可你顺路完了还每次找许信说半天话又几个意思。

周末不上课了，干脆来参观两人对练。老爷子心里想着，也就是新社会了，你又是孩子的老师。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看人练功夫，左眼看废左眼，右眼看废右眼，两眼看，你就全瞎。可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人老成精，他看出点门道来了。

可你要以为白老师就只是会凑凑热闹，那显然是你对她的了解太肤浅了。这可是个漂亮姑娘，师父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