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银针与夜行
按照大观律例,凡是签订契约,到别人家做仆役或雇工者,若是私自逃离,主人可以直接上报官府,由他们出动人手将其抓回。
钧桓不认为自己有绝对的能力逃脱追捕,因而他只能想办法攒到足够的银钱后,再替自己赎身。
而想要快速攒钱,只靠在钱府里每月领取那一串铜板的固定工资或者说叫“月钱”也是不现实的。
想要有额外收入的钧桓,开始调动自己现代社会教育制度培养的思维与知识。
“精盐、玻璃、肥皂……”貌似这些东西以自己的知识储备是不太容易鼓捣出来的。
实际上到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成年人,询问他如何制造肥皂、玻璃等物品,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回答上来,或许他们能告诉你精制食盐是需要溶解蒸发结晶等步骤,而详细流程则说不上来。
不过,钧桓眼下有任何想法想要执行,首先都得面对一件事:作为一名仆役或者说是书童,每日里当值是没有自由去捣鼓其他事的,到了晚上则是得老老实实去下房睡觉休息,基本没有别的空闲时间。
即使是在钱府几十年的老奴还是一出生就在钱府成长伺候主子的家生子,始终都不会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他们每一天的生命都是为服务他人而存在着的。
翌日,上午钧桓陪同钱府小少爷钱晨在他的书房里读书。
原本这时候钱晨应该到厢房里去接受教书先生的教学,只是奈何昨日他又将家里请来的先生给气走了。
那位须发花白的老先生临走之前面红耳赤,气得发抖并直呼这钱晨是孺子不可教,府里的管家怎么挽留也留不住他。
所以今日没有先生教学,钱晨只得带着钧桓到自己家书房里读书。
要说钱晨这个年纪只是天性贪玩,缺乏阅历而不能对读书产生兴趣与动力。
奈何他的父亲对他管教过于严厉,一味的要求他每日里读书,却忽视了小孩子的玩耍欲望。
钧桓看得出来,钱晨此时只是在捧着书本装模作样。
此时钧桓只是在一旁默默收拾起散乱的书稿,做着一个书童份内的事情。
实际上,距离钧桓从一个杂役转为伴读书童的时间仅仅一月有余,他能看出来这钱晨始终没拿正眼瞧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