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梦半醒之间

关山觉得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他四处张望也没看到王晓凡。他从床上起来，往左首的房门走去。轻轻推开门，看到门口左边立着一个高大的切割机似的东西，挡住了关山的视线，关山看不到窗户。关山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前面的墙上挂了一面电视，正在播放猫和老鼠的动画片，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大姐家的泰迪像个人似的坐在地上仰着狗头看电视，他冲泰迪喊了几声，“豆豆！豆豆！”泰迪毫反应。

关山抬头看向窗户，是那种一张大玻璃镶嵌在窗框上的窗户。外面有人走过，看到他们在说话，是的，关山是看到他们在说话，不是听到，他听不到一点声音。如果不是电视在播放着动画，关山仿佛处于一片静止的世界。关山退出这间房子时，看了眼泰迪，豆豆还保持着屁股坐在地上的姿势看着电视。

他向着床走去，他感到很累，他想快点躺下，可就在离床还有五六步远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和力气在快速的流逝，是的，像水一样流逝。那一刻，关山感到自己特别特别伤感，他还没有找到王晓凡，老婆，你在哪里呢？让我最后再见见你！关山看到自己慢慢躺在了地上，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

过了不知多久，关山听到右首的房间里有动静，他挣扎着爬起来，径直走到门前，这是一扇银白色的门，门上有暗色的花饰。他抓住圆形门把手一拧一拉，门开了，没想到里面是一扇同样的门。再次将第二扇门拉开，关山看到的是一个蓝色碎花门帘（像样板戏里阿庆嫂上身衣服那种花色），挺厚实的那种，因为关山用右手去挑的时候，也只是挑起来一半多点。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阔脚裤的身影，他试着喊了一声“老婆”，没有应答。然后，那个人走过来伸出手，想把门帘挑上去。关山发誓，那只手不是王晓凡的手。他感到一阵不由自主的惊悚，往后猛得退了一步，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山子，山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天色渐亮，王晓凡右手撑起身子，左手搭在关山背上，一脸关切地问道。

关山心有余悸地把梦境对王晓凡说一遍，王晓凡心疼的将关山搂在怀里，温柔地对他说：

“山子，你心里的压力太大了，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你要学着放下。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咱们一起努力，好吗？”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毕竟那是一条才刚刚20岁的生命啊！”关山心情沉重地说道。

“不想那么多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你不是还要打算入手那家酒店吗？打起精神来，巴郎子！”王晓凡俏皮地说完，伸出双手拉关山起床。

“好！起床！”关山站起身，在王晓凡额上轻吻了一下，“我去冲个澡清醒清醒！”

关山说完，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王晓凡脸上一抹浅笑摇了摇头，这家伙，难道在部队也是这样吗？她从衣柜里找出关山的换洗衣服，走到卫生间跟前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给你衣服！”王晓凡说着，把衣服从门缝递了进去。没想到的是，关山把门猛的一开，一把把王晓凡拉了进去，又迅速把门关上。

“啊----”王晓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