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琐窗朱户

就在这时，顾国下起了一场冰雹，鸡蛋大小，砸毁了许多房屋，不少人也被砸伤。冰雹停了，又下了一场“血雨”，其实就是夹带着红色泥土的雨水。

顾伯赶忙召群臣商议。巫郅道：“阴气之专精，凝合生雹。君为阳，臣为阴，大臣擅法，则雨雹。”

司寇敛道：“冤狱迭起，黎民怨愤，天见其妖，于是血雨。”

顾伯道：“这明明是顾国出了奸贼，还得大清查。”

司寇敛道：“君上，不能这样查下去了，死了太多的人，对我顾国不利啊！”

顾伯道：“宁可杀一千，不可漏掉一人。韦国的教训难道你不知道吗？”即命齐义、叔虻继续清查。

在韦邑的议事大堂上，商汤居中而坐，群臣众将列作两旁，他们的面前跪着二三十个从顾国逃来的官员和族长，诉说顾国发生的事情。

“商王，快救救顾国的百姓吧！”众人不停地乞求着。

伊尹私谓商汤道：“顾国可伐矣！若劳师远征，商师不仅损失很大，而且不能速胜，昆吾如果再出师相救，商师危矣。如今之计，商师先佯攻昆吾，逐渐靠近顾国，然后突然分兵奔袭，快速拿下顾国，等昆吾来救，为时已晚。”

商汤深以为然。这时留在韦邑的商师有九千之众，加上韦国的五千，共一万四千人马。商汤留下四千守韦邑，自带一万，由顾国人带路，朝着昆吾、顾国的边境而来。

却说顾伯金冥从昆吾归来以后，食不甘味，夜不安寝。这一日在大堂与众臣议事，看到上朝的大臣越来越少，心中疑惑：“怎么内奸这么多呢？”

左相牤宽慰道：“如今夏后失德，天下汹汹，心怀异志的很多。现在顾国的内奸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在座的都是忠于君上的股肱、良将，请君上安心。”

右相齐义道：“如今顾国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即使商汤来攻，也叫他有来回。”

正商议着，突然士卒来报：“商师打过来了，他们用砲石和火弹四处进攻。”

顾伯大惊：“这么快就打来了！”

齐义道：“怕是投商的内奸带路来的。”

顾伯怒道：“果然是内奸害国。”

顾伯等登上城墙，恰巧一枚火弹落到城墙上，瞬时爆炸，火花四溅。火弹是用陶罐做成，陶罐里边装满桐油，再绑上干草，大架砲车发射时，先点燃干草，陶罐落地，瞬时火起，桐油溅到人身上，人就成了火人。这种火弹商国本来没有，是从韦国缴获的。

顾伯召来长子奚林、次子仲倱、三子叔吾、四子季荆，说道：“亳子成汤不讲道义，偷袭顾邑，眼看是守不住了。奚林和季荆马上突围，去求救昆吾，仲倱和叔吾留下来坚守城池。”

奚林和季荆带着五百士兵从北门夺路而去。不多时，顾邑城破，顾伯带着司马犹沃、次子仲倱、三子叔吾一路向西，顾伯中箭，司马犹沃战死。最后，仲倱和叔吾拼死护着顾伯，带着一千多人从西门突围而出。

顾伯本想投奔昆吾，但诺大一个顾国，竟然旦夕而亡，所剩兵马不到一千，岂不为昆吾耻笑？现在世子奚林和季荆都去了昆吾，若昆吾公还念旧情，为顾复国，自己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想到此，带着所剩兵马，径直往西而去，一路劫掠。欲知后事，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