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凿山救美

商汤笑说：“右相之言甚是。”遂命司徒咎单指派徒役人等。

按照商国原来轮流出徭役的规则，这次该轮到蒿邑去霍山。蒿邑是蒿叔菌的采邑。蒿叔囷是商先王报乙之后，按辈分论，还是商汤的父辈。蒿叔菌五十多岁，身材魁梧健壮，豪爽耿直，但脾气火爆，常惹事端。临走之前，商汤反复嘱咐，霍山之役是夏后的差事，务必小心从事，干完差事，就马上回来。蒿叔菌答应，就带着长子伯荼去霍山了。

蒿叔菌带着上百徒役，走了十来天，到达霍山，那里已有上万人，旌旗招展，十分壮观。这里监工是左师曹触龙和荆伯立广。

荆伯立广是荆国国君，勾姓，在商的先祖王亥的时候叫有易国。王亥驯服了牛，用牛来耕地和拉货贸易，商迅速发展壮大起来。这就是王亥服牛典故的由来。有易国国君绵臣垂涎商的财富，和王亥的弟弟王恒密谋，杀害了王亥，夺了商国的牛羊，然后立王恒为商国国君。王恒杀了自己的哥哥王亥，不得人心，遭到商人的激烈反对，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向西逃亡。商人立王亥的儿子上甲微为国君，上甲微向河国国君河伯夭借兵，杀了绵臣，灭了有易国。河伯夭觉得对不住有易国，就把有易国的残部旧民召集起来，在荆这个地方重新建国，改国名为荆。

荆伯立广给夏桀进献了八名女乐，个个美貌非常，精通音律歌舞，号称“八粲”。夏桀大喜，重赏了荆伯立广，并留他在朝廷贡职。这次就派他协助曹触龙打开霍山隧道。

为了赶工，曹触龙、荆伯立广把一万多徒役分为两队，从南北两个方向分头开挖，昼夜不停。刚挖了两天，天气骤冷，开始下雪。徒役们在一千士兵的监工下，不得休息，没有过几天，就有累倒的，病死的，并且出现了瘟疫，一下子死了四五百人。各国头领一合计，认为没法干了，就推举了十几个大国的头领作为代表，找曹触龙、荆伯立广谈判，要求停止施工。蒿叔菌个头大，嗓门高，商又是大国，被推举为首领。曹触龙、荆伯立广既害怕死人，又害怕误了夏后的工期，吃罪不起，于是决定荆伯立广带着蒿叔菌十几个人来到京都，向夏桀说明情况，以求宽缓。

夏桀大怒，要把来到京都的十几个头领统统杀掉。赵梁谏道：“这次停工，是商国蒿叔菌带头。常言杀一儆百，擒贼擒王。若杀人过多，于事益，反遭非议，影响徒役的施工热情。”

干辛道：“臣听说，商侯成汤打着君上的旗号，吞并了葛国、温国和附近几十个小国，实力大增，这次蒿叔菌又带头闹事，商汤反相已露。”

夏桀盛怒之下，即要出兵伐商，赵梁道：“如今正是冬季，又有霍山之役，不宜出兵。且商是大国，不可轻动。等到明年朝会，若商汤敢来朝会，可相机问罪；若不来朝会，造反便坐实了，这时出兵问罪不迟。”

夏桀点头称是，命将蒿叔菌枭首示众，不得收尸，其余人等即刻返回霍山，有敢误工的，格杀勿论。

荆伯立广带着蒿叔菌的人头和十几个头领返回霍山，徒役们怨声载道，但也只得勉力开挖。好在霍山中间有几个山洞，大大缩短了工期，这才勉强按期完工。整个工期，死掉一千多人。因有瘟疫，就地埋葬了。

新鲜的彫棠果实终于摆在了琬妃的面前，吃了几次，耳朵渐渐有了声音，连续几个月后，琬妃的耳朵就恢复如初了。

夏桀大喜，晋升女蛟为慧妃。

却说伯荼见到蒿叔菌的头颅，嚎啕大哭，即刻命人潜回亳邑，向商侯汇报，又在工期结束后，偷偷把蒿叔菌的人头带回蒿邑。

商汤在亳邑听到蒿叔菌被杀的消息，恸哭不已，命人偷偷找回蒿叔的尸体，因时间太久，尸体已遭野兽啃食，只找到了几块骨头，但也总算尸首合体。商汤下令厚葬了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