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4
这个礼拜他一直克制着想找谷音琪的念头。
没有视频通话,打电话的语气尽量回到原来不远不近的样子,信息也是聊着一些不越界的话题。
可越是这样,韩哲不知不觉按亮手机的次数就越多,连手机都跳出来提醒,说这个礼拜的屏幕使用时间与上周相比,提升了27%。
几乎每一天睡醒韩哲都在想这个周末的事。
周六晚上如果来不及赶上飞机,是否能坐周日最早的那班去鹭城?
或者,年会上找个借口早退,去赶最晚那班飞机?
又或者,问问谷音琪能不能安排一下时间,飞来沪市一趟?
有好几次他扯回乱飞的思绪,竟发现,手机不知何时点开了谷音琪的ins。
她的ins关注了不少人,韩哲不受控地沿着足迹追踪过去,多是各个国家的花艺师,内地和港澳台的也关注了一些。
韩哲没关注她,尽管他的号是个空号,没发过任何相片,但他依然怕被谷音琪发现自己几近病态的窥探,回头将账号设为私密。
或是一把火就将宝藏都烧了,连那句「后会期」都没机会再见到。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谷音琪都是关机,韩哲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起伏宛如狂风掠过的海面。
总有些画面扯不住缰绳,趁着他自制力降低的时候乱闯入脑子里。
被火烧得焦黑认不出面貌的脸,被刀子割得血流满地的手腕,还有那只受伤正在淌血的海鸟……
韩哲用力扯了把后脑勺的短发,试图用短暂的刺疼强行让情绪平复下来。
脖子上的领带快把他箍到窒息,他把精致温莎结拽松,动作粗鲁带了些狠,转身准备回宴会厅,要让苏肃给他订最快到鹭城的那班飞机。
去他妈的保持距离。
他要亲眼看到那家伙活生生在他面前蹦跶,才能好。
走进门的时候他又不死心地拨了次电话,但这次不是关机提示音了,是正常的“嘟嘟”声。
韩哲硬生生停下脚步。
宴会现场几面白幕同时播放着这一年里公司取得的成就,温馨音乐的音量不小,但韩哲却听见了,有人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