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另一条线索
晚上我被安排去和彩依睡了,原因就是因为馨儿输了,张九娘今晚要和馨儿一起睡,好搞清楚我家的卫浴系统、生活系统到底如何用。
彩依晚上可真没饶了我,非让我给她写诗,我只好搜肠刮肚来了首,可却被彩依给批判了。
“不好,你给张九娘写的多好啊,我这个都是什么啊?‘雪意垂垂,算天为、风流酝酿。便催得、蕊宫仙子,队移仙仗。明月珠连湘浦合,清风佩过秦楼响。带天香、郁郁碾云軿,通宵降。温玉枕,销金帐。花烛下,狨毡上。这娇娘美貌,一双不枉。鸾凤镜明栖彩翼,鸳鸯被阔翻新浪。恨君不学画眉痴,如张敞。’都是美貌,还鸳鸯被阔翻新浪,让人一听就是淫词艳诗,肯定是给家里妾室写的。这个不行,重写。”
我此时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她再闹我也听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彩依给推醒了。
“小郎,你醒醒。今天晚上姐姐要请客的,说了让你帮忙做一大罐佛跳墙,那个要炖好久,你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
今天是馨儿请客的日子,也是彩依发挥才能的日子,她自然是不能放过的。我一起床,就被彩依派去了厨房。好在有雪竹、猴儿帮我,日上三竿,佛跳墙已经炖在了火上。
回到客厅时,王怿已经穿戴一新,在和馨儿、张九娘热情地讨论半只鸭店。
“七弟,你快换衣服,今天好几家都要去,下午你的佛跳墙还要加料,再耽误就来不及了,丫头都被好鞍了,就等你了,你快些。”王怿催促着我,今天约好了去看陈长史,我还要去看辛御史,昨天的事必须要和他仔细说,那个了李峤是不能留了,必须要让他社会性死亡了。
我没敢耽搁,客厅旁就有我的衣帽间,雪竹陪我进去换了衣服,梳了头。中间还被雪竹骂了两次:“瘟手!”
“你每次都这样,搞得人家裤子湿湿的,一天干活都不爽利。”雪竹狠狠咬了我作怪的手一口,将我推开一臂远,看她尽心打扮的我。
“就是这小脸骗人,外人谁知道你就是个狠心肠的。”
我和王怿带了礼物,在四名护卫的护持下,打马进了广州城。
陈长史的府宅很大,他的家在东城,离东市隔了四条胡同。这个宅子是陈家的老宅子,据说里面住了七百多口子陈家人。
院子里因为住的人多,马车现在进不了院子。
得到消息的陈东升已经在门口迎接我们了。
“文轩、出云,你们来了,快里面请。家父在中堂等你们。”
在客厅里看见了和煦的陈长史,陈长史就是靠在榻上,一样能让你感到他的儒雅。
我和王怿同陈长史见过了礼,我坚持要看陈长史受得伤。
“卫星,都是皮外伤,好的也七七八八了,不要看了吧。”陈长史有些扭捏,不想让我看。
“爹,你的股伤一直未愈,你就让出云给你看一下。”陈熙很是着急,看样子陈长史的伤并没有痊愈。
陈长史拧不过我们,陈东升帮父亲脱下了裤子,我才看机了陈长史大腿间淋漓的创口。
“这些畜生!”王怿对伤口最是敏感,首先就受不了。
陈长史的屁股大腿上有伤二十多处,其他的伤都已经好了,就一处大腿上的伤已经溃烂发炎。
我之前让陈十八给陈长史送了酒精和云南白药。看这个样子,那些药对这个伤口效果不大。
我对伤口做了初步的探查,发现陈长史的伤口里留有异物,造成了他伤口的溃烂。
“陈公,你这伤口里有脏东西,必须要取出来,否则这个伤口不可能愈合的。孙三,你跑一趟,回家帮我拿些东西回来。”我也不管陈长史同不同意,就写了张条子,让孙三开马加鞭回家找馨儿将工具和药品拿来。
“小郎,又让你费心了。”陈长史穿了衣服就开始感谢我。
“陈公,您对我太客气了。我可是听卢公说了,我那幅字就是你用了关系,帮我挂在国子监的,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的。”
我很真诚地感谢陈长史,陈长史是个正人君子,他很少接受我的礼物,但却不潜余力地帮我。我家和他家没有直接生意的来往,他从我身上没拿到任何金钱的好处,他还能如此地帮我,这就让我十分的感动。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人,我不想你在这岭南之地被埋没掉。卫星,你有一颗善心,你也有能力。卫星,你听我的话,不要满足在岭南做个陶朱公,洛阳才是你的舞台,你去哪里,才能为天下的百姓谋福。神都妖气环绕,该是你这样的正人去洗涤那些污垢了。”
我和奇怪,陈长史对我的期望竟然会如此之高。
“我知道你有这能力,你和俞小娘都来自不可知之地。你们的道德比大唐人高,你还是圣人的门徒。你不用奇怪,你写的论语注释我都看了,你不是真正的圣人门徒,不会有如此深刻的看法和理解。你的注释让我茅塞顿开,多少没搞明白的事,现在是迎刃而解。我本想自费帮你将书刊印,我仔细琢磨还是觉得不妥,你现在在大唐除了败家子就是陶朱公的名声。你的诗词也大都是女人在传唱。你需要去洛阳,你必须能到达一定高位,那时我才会将这本书发表,也只有那时人们才会听你说话,你所传颂的四书五经才会有教化之力。”
陈长史很看重我写的论语注释,那个注释当然经典,那可是融合了王安石、朱熹、以及后世大儒们的观点,以及我读论语多年的感受,这本书不是完全的抄袭,更是观点汇集,很多人的想法我做了罗列,我没有最准确的答案,但这本书里我给了三段论的逻辑工具。这个武器被陈长史给敏锐地发现了。
“卫星,你的三段论就是利器啊,它比太阿还要犀利。你文中切中要害,圣人就是用三段论记叙自己的观点的,这一千多年竟然没人发现。你看看现在朝中衮衮诸公,你看宰相们议事,你看看御史的弹劾。你看看周兴之流办案。无不是信口胡言。我的天啊,你这本书就是指路的灯塔啊。卫星,你一定要听我的。今年虽然停了科考,你不必丧志。我有准确的消息,科考必然重开,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你必须要下场一搏,我知道军功可能让你到更高位,但那没用的,对教化世人是没用的。没有那个士大夫会听个兵头讲论语的。”
陈长史不希望我带兵打仗,让我辞去参事一职,在家好好备考,最晚明年下场科考。他对我期望很高,希望我能在大唐推广逻辑学,让大唐人掌握逻辑工具,让朝堂不再是蛤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