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一百一四章

她没说话，俞学而也没说话，两人也不刷手机，就这样沉默几秒，苏以云主动开口，指?电视，提议：“你也不想睡觉的话，我们看电视？”</p>

俞学而看了眼腕表，说：“可以。”</p>

苏以云问：“你想看什么类型的？”</p>

她不清楚俞学而的文娱习惯，第一感觉，他应该是会一边捣鼓机器，一边看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在阳光倾洒中，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戴着金丝框眼镜，翻过厚重的大部头，有种贵族感。</p>

却听俞学而说：“什么都行。”</p>

苏以云想了解他平时看什么，问：“那你举个例子。”</p>

俞学而：“春晚。”</p>

苏以云：“……”什么《纯粹理性批判》，打扰了，破灭吧。</p>

她打开霓虹国的一个综艺，刚好她需要放松精神，说：“那就看点搞笑的吧。”</p>

霓虹国的有些综艺，比起华国，没有剧本，没有前z提要，对艺人的要求d?，艺人d豁得出去，当然，搞笑效果也是出其不意的。</p>

看到一处好笑的，苏以云偷偷观察俞学而。</p>

他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脸上的表情是很放松的，虽然大部分时候不笑。</p>

果然，普通人类和天才的悲欢，并不相通。</p>

苏以云问：“不好笑吗，换个看看？”</p>

俞学而犹豫一会儿，想到老齐说的少开口，放弃点评，说：“我来挑吧。”</p>

他伸手跟她拿遥控，她随手递?他，俞学而按了几个键，搜出一档叫《你来我往》的综艺。</p>

正巧，苏以云低头去摸茶几第二层，那里有她屯的一大袋零食，她拿出一包百醇注心饼干。</p>

然后她抬头，愣住。</p>

《你来我往》，是她几年前参加艿淖垡眨而且，俞学而点开的，正是她参与的那期。</p>

苏以云说：“不看这个吧……”</p>

俞学而语气寻常：“先看，不好看再换。”</p>

苏以云：“……”</p>

她好尬，俞学而当面看她的综艺，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被爸妈叫到客厅，?客人来个“文艺汇演”，就像中学写的文章，在班里被人大声诵读，就像在某录音软件唱的歌，被外放出来……</p>

社会性死亡。</p>

她忍了忍，俞学而已经在认真看了，她只好打开百醇，“咯吱咯吱”地吃?，才能让自己没那么窒息。</p>

参加这档综艺时，她才二十岁，从现在的眼光看苋ィ其实是有点木的。</p>

苏以云承认，好吧，她真不是这块料，除了脸。</p>

巧合的是，综艺到了一个环节，出现一包百醇饼干，百醇饼干是注心的，一根大约十多厘米长，节目要求两个嘉宾由两端，共同吃一根百醇饼干，谁先避开谁就输，要是双方都不避开，可是会接吻的。</p>

这是当时很流行的整蛊办浚由苏以云和一起出道的另一个女孩吃。</p>

在主持人戏谑的“开始”中，电视牡乃找栽圃谛】谛】诳?百醇，那个女孩d大方，一下就啃到她这边。</p>

二十岁的苏以云苡谛唪觯立刻放弃，被判失败。</p>

电视牡男晟很大，苏以云眼角余光，忽然察觉俞学而向她转芾吹亩作。</p>

她也看苋ィ对上他的目光，两人一起看到她自己手牡陌俅肌</p>

饼干是红酒巧克力味，她怀疑是真的放了酒，不然，她怎么会突然问出一句话：</p>

“你要吃吗？”</p>

问完她才觉得不妥当，怎么觉得自己是在邀请俞学而，学综艺里那样吃百醇呢……</p>

俞学而忽然倾身。</p>

苏以云吓一跳，往沙x后压，还有半根百醇没吃完，她保持?吃饼干的动作，眨了眨眼。</p>

此时，是四点半，天色处于将亮未亮状态，暗沉的雾蓝色中，破晓即将打破这夜的黑暗，屋子目?灯，电视牡逆夷稚d嘈杂……</p>

俞学而的眼睛，若深潭，幽不见底，轻易叫人沉沦进其中。</p>

他说：“想亲我就直说，不用委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