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斗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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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怪物？”不明物往往让人心生畏惧，王邑急忙忙的从瞭望塔下来疾速的朝着帅帐走了回去。

头遍鸡鸣，丑时刚过，昆阳城府衙内外就好像白天一样，院里院外到处都是士兵，厅堂内灯火通明。

王寻的十万大军围城一个多月，守城将士三十多天没有卸甲，早已经筋疲力尽，困了就和衣就地而睡，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

非常时期，非常情况，也就顾不上礼节，厅堂内各自随地而坐，只有王凤、王常、刘秀等几路兵马的主将坐在仅有的几把椅子上。

“刘将军，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凤一脸的疑惑。

厅堂一片安静，众人都静静听着。

且不说刘秀怎么去对答，先说下决战前夕贾复派出一百槃凰翼护送刘秀进到昆阳城，就是为了决战的时候昆阳不要出现乱子。

那个时候昆阳城朝不保夕，援兵久久不到，王凤向王邑乞降如果不是被拒降的话，那么昆阳城早已易主了，所以汉中王对这座城池一直不放心。

刘嘉曾做了假设：昆阳之战一旦开始，王凤不明情况、不分敌我的乱打一通就会形成三方混战，再就是城里百姓蜂拥逃难，或者是敌军趁机杀入城内，这样对昆阳的战略部署就会被打乱。

以妘洛槃凰盘部署来说，昆阳之战将是荆豫战场的重心，王莽的精锐大部分都放在了在这里，这一战关系着整个天下的局势。

即便是以雷霆之势而速战速决，昆阳城也一定会成为血海，无辜的黎民也将遭受厄难。

也因为这个，汉中王思虑再三，昆阳十四骑里面，王凤虽然深信李轶，但这个人是宵小之辈；马武、刘稷勇猛耿直，却不懂变通；藏宫、邓晨机敏大义，却属于小字辈；其余的人更难当大任。

只有刘秀是最合适人选了，这个计策是九死一生，刘嘉很担忧，并不是因为对族弟亲情，与大汉兴亡相比，汉室族人生死不足为惜，即便是汉中王自己也不例外。为什么担忧？因为妘洛曾经传了密诏给刘嘉命令他暗里保护好刘縯、刘秀二人。

怎么取舍？这位汉中王选择了违诏，将族弟送上鬼门关走一遭，谋事在人，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也可以说是将一步重要棋子押在刘秀身上，决定下来后就给贾复下了一道死命，用一百名槃凰翼将士的血肉之躯为刘秀铺垫进入昆阳城的道路。

刘秀安然的进入昆阳城，虽然从城楼上看到了百名槃凰翼一个个倒在血泊里，但是重任在肩，也不敢耽搁，抹着眼泪就随着王常来到府衙去见王凤，只是按照事先和贾复商量好那样给王凤说昆阳的围困当夜就可以解除，但是无论城外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好好歇息就是了。

求援的十四骑只有刘秀、刘稷两人回来，王凤当时就心生疑惑，虽然知道刘秀的为人，而且他的大哥刘縯在宛城更始帝帐下，料想不会也不敢有二心，但是非常时期人心难料，不得不防。

城池被围困，乞降又被拒绝，只有死战一条路，各地援军迟迟不见，王凤只有将希望压在了刘秀所说的汉中王援军上，再没别的法子。

王凤按照刘秀说的，没有给其他将领透露半点风声，以免生出乱子，就像往常一样，守城将士、城里百姓照常歇息。

四更时，王凤、王常、刘秀三人趁着夜色秘密来到城楼，与在城楼上镇守的刘稷见证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惊心动魄却瞬息结束。一个时辰，十万敌军荡然无存。这四位农民起义军将领虽然打过好几次仗，但是这次城下的这次精锐对决，又是这么大规模，不知道这一辈子会不会再遇到。

一切恢复了平静，回过头才发现城楼上挤满了人，也难怪，城下鼓号齐鸣、人喊马叫，刀枪互砍，城墙仿佛也随之震动，纵然是耳聋眼瞎也会被惊醒，何况是经历过战阵的将士们。

好半天后众人才回过神，面面相觑，都以为是梦。

昆阳的围困已经解除，留下刘稷在城楼守着，其余将领都去了府衙，这就有了前面所说的王凤大庭广众下对刘秀发起质问。

“奉王将军的命令去冒死求援，不知到为什么这么问？”刘秀绵里藏针。

刘秀带着不知来路的人马援助昆阳且战斗力如此强悍不说，还使得他自己的名声大振，这让昆阳主将王凤又是嫉恨又是畏惧，这样下去昆阳城到底谁做主？就是以后到了更始帝那里论功行赏，自己也会沦落在刘秀之后，在将士们面前也会失去面子。

然而当时刘秀说到汉中王援兵的时候，只有王凤、王常二人在场，而王常心里一直都是向着刘縯、刘秀兄弟。所以这次王凤也不好发作，就借坡下驴：“昆阳困局解除了心里高兴，所以和将军开了个玩笑。”下令众人都回去歇息，好好睡一觉，晚上庆功畅饮。

所有人都是筋疲力尽，刚才的气氛又很紧张，这会听了王凤这么一说，将领们连日来的压抑情绪瞬间释放了，欢笑着离开了。

王邑大营外面的不明物越来越近，借助闪电大略可以看到轮廓，原来是攻城冲车涂成了怪物的模样。

哨探立马禀报给力王邑，他先是奇怪，然后又嘲笑：“军营又不是城池，冲车有什么用？就是为了扮作鬼怪吓唬我？”

所有人都嘲讽着。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哨探：“禀大司空，冲车后面人头攒动，好像躲藏着敌兵。”

王邑更觉得奇异，想了一会又大笑：“难道是要用冲车当作山石树木，伏兵藏在后面，要来打我的打伏击？”

诸将领也是大笑不已。

不一会，哨探又来了：“禀大司空，敌军冲车之间分开了一条道，不远处有骑兵袭来。”

所有人都止住了笑容，王邑沉思好一会也没想出这路兵马的意图，帐里一片安静。

“不对！”王邑惊喊了一声：“败退的散兵还在么？”

“散兵？”哨探结结巴巴的样子：“只注意了怪兽冲车，没有留意别的，好像散兵在冲车出现后就不见了踪影。”

将领们虽然一时没想明白，但是心里却莫名的发黄，隐隐有一丝不详。

“不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这下些明白了，散兵不是败退的前军，一定是敌军假扮的。”王邑把各种情况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深更半夜、大雨、雷电、散兵、怪兽冲车、隐藏的士兵、铁骑、散兵突然消失，我军分散安营扎寨，敌军绕过各营直袭帅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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