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深海人鱼（24500）

克里莱尔心里升起莫名情绪，这种情绪好像叫做失望。

他箍在少年腰间手动了动，唾弃自己内心居然会出现这种想法，刚想把少年往水里带，就听到少年软着嗓音问了一句：“那你疼不疼啊？”

克里莱尔停下了所有动作，皱起眉：“什么？”

“尾巴。”鸦透手放在胸前，小心指了指他鱼尾巴，“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被拔鳞片吗？应该很疼吧？”

鳞片附着在鱼尾上，拔鳞片不亚于人类拔掉指甲痛，不对，可能比这个还疼。

鸦透连忙纠正自己话，“不是应该，是就是很疼。”

克里莱尔静静地听着人类少年在嘟囔些什么，听他说完，吐出两个字：“不疼。”

他说这话有些冷，说得太快鸦透没听清，小声“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原本被他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银尾人鱼突然变了个态度，盯着他眼神带上了一开始审视与打量。

“被注射了一些药物，感觉不到疼。”克里莱尔眼神比之刚刚锐利了很多，“后面不用药了之后，麻木会屏蔽一切。”

他幼时被抓上岸并不是一个很隐蔽消息，有点路子都知道，就比如埃德加。

所以也会有围绕在他身边说好心疼他人，试图通过那些施舍怜悯与可笑善意来激发他感激之情，以便达到他们目。

这种人克里莱尔见过不少，所以在少年说出第一句话时候，原本有些软化心一下又恢复成了常态。

他也会像别人一样吗？克里莱尔不敢保证。

但这种感觉并不好。

鸦透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面前出现好多个克里莱尔，每一个看上去脸色都不太好，比刚刚跟他烤鱼时还要凶，好像一下回到了昨天晚上，他在水里嘲讽地看着他，觉得他胆子小。

“哦。”鸦透点点头，盯着十几个克里莱尔眼睛都不够用了，小声道，“好惨。”

然后就没了声，克里莱尔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一句。

鸦透再看了一眼这些亮闪闪银色鳞片，脑中想了一下被拔掉鳞片之后克里莱尔是什么样子，脑子已经锈住了，现在根本想象不出。

但鳞片都没了，尾巴一定秃了，真好惨。

“尾巴都秃了，好惨。”

克里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