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骨/西岐骨】秋梦犹能夜夜归 (全糖无刀放心阅读)
兄弟苟合,有悖伦理,他们不会正式结契。但私相授受,却人敢禁止。
姬发服下姜子牙带来的仙丹,伤势显著恢复,那夜伯邑考安寝前看望他,不巧撞见他在自渎,此后二人便心照不宣地拥有了秘密。一连几日,伯邑考夜宿在他房里,姬昌岂会不知,但依旧不闻不问,仿佛已经达成默许。
毕竟他的这条命,是两个儿子合力换回来的。人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一遭,有些事自然而然就看淡了。
衣衫逶迤,发髻凌乱,连腰间的玉环都被摘了下来,搁于案前。姬发隐隐感觉今晚的伯邑考似乎有些不同,呼吸中带着更为急促的意味,耳鬓厮磨,四目相对,炙热的视线也时不时落在唇瓣之上。
姬发想问,却又不敢问。他的兄长一向端方如玉,一连五日,他们虽抵足而眠,却始终以礼自持。若是贸然开口,反而像是.......自己在引诱他一般。
伯邑考的情愫都埋藏在他温柔妥帖的关心之下,姬发回到西岐数日,渐渐察觉了端倪,一时内心天人交战:不敢擅自戳破,又不忍将就地含糊过去。
“姬发。”今晚的伯邑考耐心十足,看着他,直呼其名,郑重中透着一丝温柔,如同麦田和熙的阳光:“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前几日你故腹痛不止,我查阅古籍,得知坤泽生产不易,须得乾元时时以信香灌养,并且.......仅仅像前几天那样,还不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姬发等到了他的坦诚,却又羞耻得连眼睫都在发烫,他们本该是兄弟,而他亦有过相爱之人,只是造化弄人,命运常。
“如果没有其他合适的人,在孩子出生之前,哥哥会代替你的朋友照顾你。这件事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
这下姬发登时面红耳赤,连眼睑、鼻尖这几块薄薄的皮肤都涌上了酡红,一向伶俐的口齿、过人的胆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愈发头昏脑涨,索性捂住脸,瓮声瓮气:“没有,没有其他人......”
如此一来,便是默许。
伯邑考勾起嘴角,手掌抚住弟弟的脸颊,顷刻间屋内浓郁的麦香萦绕,彼此皆是最为熟悉的味道,宛如同一颗麦穗上紧密相连的果实。
月亮悄然躲入了厚重的云层里,四下旷野一片平和,寂静的只剩下阵阵虫鸣。直到结束,姬发都有一种晕乎乎的不真实,一只手仍揽着兄长的脖颈不放,倒不是说过程有多愉快——殷寿留给他的阴影还未散去,战栗得如同在狂风骤浪中的小舟,是伯邑考接住了他,用阳光与麦穗的清香,用黏腻而温热的亲吻,毫保留地灌溉着他。
伯邑考轻抚着他的小腹,掏出贴身的汗巾一点一点擦拭着他胸膛渗出的细汗,以免沾湿伤口。姬发眯着眼睛,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姜子牙告诉我,殷郊的身体与头颅已被那两位神仙师侄带回昆仑,寻找枯木再生之术。”
伯邑考听闻过殷郊先前在朝歌对他多有照拂,早已心生好感,浅笑着露出一边酒窝:“神仙自有妙计,再过几日就是寒衣节,我会焚香祈祷,让你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姬发不由伸手轻揉腹部,嘟囔道:“要真是一家人就好了。”
伯邑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外的深意,蓦然攥住他的手,目光锐利:“告诉哥哥,你是真的不知,还是不忍告诉我们——”
“哥——”姬发拖长了调子,把头埋在他胸膛蹭来蹭去,试图逃避。伯邑考若有所思:“除了......还有别人?是那位崇公子吗?”
那夜崇应彪奉命前来将他乱刀砍死,一念之差,又私自将他放走。伯邑考自知朝歌凶险重重,遂马不停蹄逃了出去,埋伏数日,终于在孟津渡附近等到了载着姬昌归家的雪龙驹。
如此大恩,可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伯邑考屡次想要重重酬谢那位北伯侯,然而最初几日一提他的名字,姬发便情绪激荡,泪水潸然,只得暂时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