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只是爬上了殷郊的床,想不到你的本事还不止于此
殷郊攥紧姬发的手掌,忧郁的目光落在那枚与自己样式相同的凤凰玉韘上,更显哀伤:“往后,还是把它藏起来吧,别被父王看到了。”
封神榜遗落在人间,姬发依旧是殷寿的贴身侍卫,可殷郊却再也不能开口求父王赐婚于他了。
“你且去比干皇叔那边躲几日,宫中的事我自有办法。”
那时的姬发还没有意识到,从此刻开始,他的命运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姬发抽出鬼侯剑,毅然朝手臂上重重一划!
一阵鲜血淋漓的痛楚中,魂魄缓缓归位,姬发只觉得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躺倒在冰冷的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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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私自放走殷郊,姬发在宫中的处境便日益艰难起来。
先前四大伯侯分足鼎立,互相持衡,倒也相安事。如今南伯侯一脉皆已断绝,西伯侯是戴罪之身,被囚禁在天牢。而东伯侯与北伯侯之位由两个尚未弱冠的小子继承,不免遭人觊觎。一时间朝中局势动荡,可谓暗流涌动。
姜文焕依旧镇守城门。他本为纣王之姻亲,虽不如殷郊耀眼出众,却也颇得殷寿器重。如今姜桓楚已死,殷郊潜逃,再也扶持太子逼宫的可能。纣王便对他放下了警惕,以伯侯之礼厚待之。
姜文焕安之若素地接受了。
一夜之间,他似乎把所有的仇恨都留在了过去,既没有歇斯底里鸣冤,也没有如崇应彪那般得意忘形。他视城门上高悬的头颅如物,每日平静地率领着东鲁精兵镇守城门,包括张贴悬赏,当众列举四大伯侯与先皇后、太子的罪证。
那个雨夜跪在父亲与挚友的坟墓前痛哭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纣王的得力健将。
姬发说不清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事实上,他也根本暇去分心其他事。
他每日前往天牢,暗中给父亲送些吃食,可西伯侯姬昌的身体依旧一日比一日衰败下去。
除此以外,他几乎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崇应彪的刁难。
如今北崇得势,崇应彪的队伍愈发壮大起来。他本就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如今更是一时风光限,殷郊的鬼侯剑如同战利品般被他抢去了,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则当仁不让地瞄准了自己。
姬发匆匆走出居所,意识到不对时,刹那间头顶一盆脏水倾泻而下,他避之不及,头发和盔甲都被打湿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