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陈长诚恳看着赵不息，提出了他对赵不息第一个要求：“黑石子去拜访范增时候可万万不要提起老夫啊，您就说是您自己听说了他名声主动前去拜访，千万别说是我把他举荐给您。”

赵不息一头雾水答应了下来，陈长这才松了口气，坐上了马车往怀县赴任。

路上，陈长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欣赏着沿途风景，却忽然在追随自己弟子中看到了一道陌生身影。

“咦。”身形看着是个女子，可陈长确定自己不曾收过这么一个女弟子，于是让身侧随侍弟子将此人喊了过来。

“陈公。”此人声音熟悉，生着一张清秀漂亮脸，犹如荷花面。

陈长这才认出是谁。

“如？你怎么会在这里。”正是那晚骑马来给赵不息报信姬妾。

如有些羞涩，攥着马绳十指都勒发红。

“黑石子说我可以跟着您学农，我就自作主张跟着您来了。还请您不要赶我回去，我不会打扰您。”

陈长仔细打量着如，如是个颇为漂亮女子，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个姓楼看上纳作姬妾。

“你识字？”

“我识一些字，基本上能看懂乐词……”如轻声道，这还是楼县令要听她唱歌派人教她识字。

陈长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为何想学农？你既然识字，那应该也知道农家比其他诸子百家都要辛苦。”

如露出一个清浅笑。

“我是和父母逃荒来到黑石，父母走到这里就撑不住了，黑石子派人帮我安葬了他们。那时候黑石子还送了我一袋麦，让我留着开一块地种麦。”

“可我太饿了，没忍住就将那袋麦吃了，后来我就去做了楼县令姬妾……我连用金银报答黑石子都不敢，我怕她知道我没靠自己活着而是卖身给坏事做尽楼县令。后来事您也知道了。”

如轻轻笑了笑。

“我还是想把当年那袋麦种到地里，看它们生根发芽。我想把怀县种满麦子，再往更远地方种，一直种到齐地，我是出生在齐国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