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编织起心中的红楼梦:喜极,悲切
随着舞台上的几块幕板缓缓展开,犹如打开一本书来看故事,引着观众入梦。
开场舞台上只有宝玉的父亲贾政一人双膝下跪,接受圣旨升职工部员外郎。
接下来一场就是林黛玉抛父进京都:黛玉母亲病逝后,外祖母贾母因疼爱外孙女,派佣人来接黛玉进荣国府。也藉由此,黄凡对此时荣国府的繁荣窥得一隅:门口三个大门,从西边角门进府后,原本的轿夫退下,换成几个府内的十七八岁小厮来抬,非常讲究。迎接她的包括贾母,刑夫人,王夫人,王熙凤,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等人,装扮都是大户人家模样。
稍过一会,她生平第一次遇到了宝玉,两人一见如故,立即产生了情愫。
黄凡看得很有兴致,同时他也一直在期待着苡沫的登场。
之后的那场“宝玉游幻境指迷十二钗”,让他觉得非常亲切,他记得苡沫有次说她们在排练这场。这一场本身也呈现得非常梦幻。先是宝玉在梦境中与警幻仙姑相遇,他看到“太虚仙境”那对有蕴意的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为有处有还。”接着金陵十二钗出现在背景里,因为灯光幽暗,剪影般的身躯配合着柔美的音乐翩翩起舞。紧接着演绎了其各自的判词。宝玉还与袭人相抱起舞,以非常艺术及隐晦的方式在舞台上演了云雨情。
接着苡沫饰演的金钏终于第一次登场了!她虽然只是在周瑞家的到薛姨妈院里取宫花的时候出现了一小会,但看到她已经让黄凡内心高兴极了,他竟然激动得有点泪目了。
此时起黄凡就一直在期盼着金钏的再次登场。在金钏开起宝玉玩笑时说:“我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他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多想化成此时的宝玉,能被苡沫调戏。
在另一场戏中,宝玉趁母亲王夫人午间打盹的时候,喂金钏吃香雪润津丹。这暧昧的程度又是羡煞了黄凡。然而这一幕被刚睡醒的王夫人看见,金钏被王夫人大打了一巴掌,黄凡顿时又心疼得不行。王夫人要将金钏赶出房,她赶紧哭着下跪求情说:“我再不敢了。太太要打骂,只管发落,别叫我出去就是天恩了。我跟了太太十来年,这会子撵出去,我还见人不见人呢!”但王夫人还是不肯收留。金钏退下之时,叫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太太”!黄凡瞬间被触动到,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也就是这一巴掌,酿成了大悲剧。赤日炎炎,蝉鸣如雷,金钏含耻投井自尽,让人悲痛不已。同时黄凡在这貌似华丽的画卷中仿佛看到一道小小的裂痕,而它慢慢在扩散。
紧接着就是宝玉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贾环的煽风点火下,被父亲贾政下令棒打!先是母亲王夫人要死要活。接着疼爱孙子的贾母稍后赶来,看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宝玉,又是哭又是怪罪起贾政来。贾政自己内心也是十分委屈,今日教育一番不孝子,受到众人的阻扰,以后不孝子要酿成大祸怎么办?贾政只能耐地长叹一声。
中间穿插的几场戏:贾瑞垂涎嫂子王熙凤;宁国府当家人贾珍与儿媳秦可卿的不伦关系;贾琏与多姑娘的翻云覆雨,以及贾琏和王熙凤丫鬟平儿的暧昧......让黄凡深刻体验到了这么多的人生活在这么大的宅子里,表面上遵守三纲五常,表现得德配天地,但终究都是凡间的红男绿女,逃不了贪嗔痴。
黄凡通过刘姥姥二进大观园时,贾母设下的宴席见证了鼎盛时期的荣国府的奢华。排场的阔绰自不必说,其中的一个细节让黄凡尤为惊叹。贾母用茄鲞款待刘姥姥,刘姥姥一开始不信这是茄子,求问做法。凤姐回答:“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削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钉子,用鸡汤煨了,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
该时期的宝黛之恋让黄凡觉得很甜:
宝玉在偷读《西厢记时,被来扫花的黛玉碰见。宝玉肉麻地说:“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听得黛玉顿时羞人答答。黛玉指责宝玉引用淫词艳曲来欺负她,又要落下眼泪之时,宝玉赶紧逗她说,自己要变成一只大乌龟,替黛玉驮一辈子的碑。不仅让黛玉瞬间破涕为笑,更是引得全场观众哄堂大笑。
黛玉对宝玉和湘云的关系有点吃醋,不禁落泪。宝玉对她说出最缠绵的情话“你放心”!黛玉不解其意。宝玉接着说:“你皆因总是不放心的缘故,才弄了一身病。但凡宽慰些,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黛玉被这话击中了内心,感动得哭了,之后自己跑回房。此时袭人赶来送扇子,宝玉以为她是黛玉,继续把肺腑之言说了出来:“好妹妹,我这心事,从来也不敢说,今儿我大胆说出来,死也甘心!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掩着。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真是让黄凡觉得又感动又惋惜,惋惜的是黛玉没能听到这话!
接着又演绎了一幕幕充满欢声笑语的经典场景,如晴雯撕扇子,王熙凤出资五十两成立诗社等。
而黛玉葬花奠定了悲的基调:红色花瓣漫天落下,黛玉拖着长纱念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说明:舞台剧基于原著有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变,时间轴有穿插,故事讲述顺序与原著会有所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