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卖自己的人(第二部分))
“大几?”
“大四,最后一年了”
“啥专业?”
“音乐表演。”
李子川没再“审问”,扔了烟头,打着马达道:“我送你回去,认路不?”
陈茹说“我饿。”
“想吃啥?”
“啥好吃吃啥。”
“那好办,系好安全带就行。”
其实,李子川心里五味杂陈,他有999套会话,比如:“你干啥不好,非得干这个,不怕你爸妈知道吗、”比如:“那么缺钱么?要是遇上我这种输个精光的主儿咋办、”再比如:“你几岁,干这多久了、”再再比如:“你才几岁啊,就出来卖或者是我不会睡你的,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等等等等的比如都在李子川脑海中出现过,但他最终选择了第一千个话题。
以他现在的阅历,他读得出陈茹的故事,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不会睡她,不是嫌脏,而是下不去手。从陈茹的眼神和在牌局时一直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羞涩内敛的行为举止来看,李子川可以断言,这是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姑娘,出卖自己只是迫不得已、情非得已,甚至,这是她的第一次。
李子川、章立言这些单位子弟,乃至吴薇、石小悦这些非单位子弟的这一代人,就业选择不多,大体就是这两大类,但是受到的正统教育、传统教育都是一样的、是一样足够多的,在他们十多岁初恋时、谈恋爱没结婚时,在学校里、在家里、在长辈面前是只敢牵牵手的,是不敢有更多亲昵举动的,虽不至于男女授受不亲,但出格的事是不敢做的,这是一代守规矩的人。
然而,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变,飞速的、日新月异的巨变,论对哪代人的冲击都是比巨大的、不可想象的。
有一次哥仨在一起就聊到过“非法同居、未婚先孕。”祝坤就认为:我和谁睡觉关你屁事、我结不结婚、生不生娃关你屁事,那是我的自由。李子川和章立言则认为:婚前不能有性行为,打了证有了房才能住在一起,才符合国家规定。
祝坤说:“同居?还非法,这个词儿本身就自相矛盾,哪条法律规定了睡在一起得持证上岗,荒谬之极,至于未婚先孕,我没谈过恋爱没有发言权,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对女孩子负责就行,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所以即便是混迹商战、赌场、欢场的李子川依然是传统的、保守的,对于社会上的很多现象是接受不了的,跟父亲一样,他也称这些乱象为乌七八糟,可能仅仅因为这是一代负责的人。
所以李子川忍住了那些999种的屁话,任何人都有难言之隐,也没有人天生愿意出卖自己,吃饭,吃好的,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