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逢
“嘿嘿嘿,别在我车里乱搞。”女司机说。
牛仔没回应。
我从未和谁试过车震,车震是大车和豪车的专利。豪车是移动的豹房,是GREENTEABICTH的催情剂。自古如是,至死不渝。
惨叫声。
牛仔的惨叫。
如果我被人咬耳朵的话,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再多给我几秒钟,我或许可以让他的左耳和脑袋分家。可惜牛仔及时阻止了。
他用力卡我脖子,使我不得不松口。我看到不正常的粘稠血液从他耳朵淌出。而一想到我嘴里也沾有这肮脏的血,需要把舌头和口腔反复冲洗、暴晒才会消解我的恶感。
“不,我喜欢,咬得很帅。”女司机说。
“帮帮我。”我被卡住的脖子发出嘶嘶低吟。
“好吧,”女司机点起支烟,“牛仔,你要下车了。”
“妈的,我就知道你们下东区的家伙都是群沟鼠。”
沟鼠?真是好文艺的说法啊。
牛仔一手卡住我脖子,一手砸车内的透明显示器隔断,制造狂暴的噪音。他双眼血红,就算我喝下几大杯二锅头、伏特加和威士忌混合调成的自制鸡尾酒也不会红成那样。裸露出的身躯青筋暴涨,那个被他称作同生核的东西发出信号灯般闪烁醒目的光。
“美女,扣好安全带,再好好抓住手把。”女司机似乎好意提醒,“一定要抓紧哦。”
被锁脖的我已经发不出声,呼吸亦快中断。失去意识前,好歹系住了安全带,却再没气力去抓手把。
她不知做了什么操作,我们后排座位的地板忽然敞开,倒垃圾一般将我们倒出。“一战到底”挑战者失败的退场方式。
下面一片星点灯火的城市夜景。风从四面呼啦啦的吹来,牛仔虽因突然的自由落体松开了卡住我的手,却又在向下掉的时候紧拽住我的小腿。托安全带之福,我们悬挂车里,是一串风铃随风摇摆。
虽然气管恢复了呼吸,但胸腔和腰腹此时却被巨大的拉力挤压,气紧依旧,简直就像童年时的哮喘复发。
我贪婪的大口呼吸,咳得快吐了,不敢看脚下。好状况是,牛仔正一点点往下掉,但他仍拼命紧抓着我的脚踝,如同拉住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