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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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整个咸阳宫的人都被清洗，她身边的人全部换了一遍。
她太小，不知道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大兄跪在章台殿，一日一日又一日，无论是烈日还是大雨，大兄总跪在那。
她刚学会走路，蹒跚着去找大兄，地上很硬，跪在上面膝盖会疼，她想把大兄拉起来，大兄?不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只缓缓把她抱在怀里。
有温热的东西砸的后脖颈，把她的脖颈与衣服都弄得湿哒哒，她抬手去摸，?摸到大兄满是泪的脸。
“小十一，我再也?有亲人了。”
大兄的声音哑得厉害。
她不知道大兄?什么要哭，更不知道大兄?什么这么说，只知道那日的太阳很大，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吃??睁着眼，刚学会说话的她把话说得很含糊，“大兄，不哭，有，我。”
但现在，她终于知道大兄?什么哭了。
——大兄失去了大兄最在乎的亲人。
她终于体会到大兄当时的彻骨恐惧。
“阿父，你别??。”
鹤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不能??。”
“莫哭。”
嬴政道，“再哭就不好看了。”
但一向爱美的小公主此时?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嬴政的手往下砸。
“罢了。”
嬴政叹了口气。
在哄孩子的事情上身?帝王的嬴政?什么?验，只依稀瞧过几眼扶苏哄鹤华时的模??，便学着当时的扶苏，把嗷嗷大哭的奶团子抱在怀里，掌心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道，“阿父以后会多注意身体，绝不??在四十九岁那一年，好不好？”
“真、真的？”
鹤华?他怀里抬起?。
哭得太厉害，小奶团子此时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一抽一抽的，说话都说不清楚，嬴政拿了帕子抹了她脸上的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