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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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我看申手分这套花拳打得极其舒畅，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叫申手分是活菩萨，这哪是活菩萨，这明明是阎王爷。”

“管那么多干嘛？安心捞钱便是。”关傅云低声回答了叶平，便往牢房里头看去。

牢房里头，被打成猪头的富商郑美千刚被关傅云泼过一桶冷水，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拿着笔颤颤巍巍的写信。申黎庶坐在桌子上冷冷地监视着郑美千，隔壁牢子此时也传来拳脚踢打和哀嚎的声音，其余人都在卓子明的带领下按照老套路去了隔壁牢子整人。

看着鼻青脸肿的郑美千，申黎庶觉得有些悲凉，但内心深处却莫名其妙有一丝的快感，似乎自己的心里仿佛养下了一只魔鬼。

“写的什么丑字？”申黎庶又是一声呵斥，郑美千立马吓得丢掉了笔，他已经知道官吏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便自己提着自己肿成萝卜的手狠狠拍打自己的脸，哇哇哭嚎：

“官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行了，别装了，不就和家里人要个钱嘛，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申黎庶说完，就让叶平看着郑美千，自己则提着水火棍大摇大摆去了下一间牢房。

“这间牢子的人犯叫齐安屛，是杀了自家的佃户入狱的。”何伟才解释道，申黎庶点点头，笑道：

“郑美千或许是被咱衙门同僚给冤枉了，但这齐安屛绝对是实打实的杀人入狱，二哥我这次要为民伸张，除暴安良。”

申黎庶提着水火棍进了牢子，地上躺着的人也已经被卓子明等人揍得奄奄一息，申黎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卓子明乖巧的给齐安屛泼了一桶凉水。

“尔等，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可是会稽······”

话没说完，申黎庶的水火棍就甩到了齐安屛的脑袋上。

————

且说叶平在第一间牢子里头候着，等郑美千将书信写完，便拿着交由刚揍完人的申黎庶过目，申黎庶看完，又叫叶平和关傅云二人去把信送去郑美千家里。

叶平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往来行人见到叶平的一身黑色吏服，皆是躲得老远绕道而行，就像见了瘟神一样，叶平得意道：“到底是帮没见过大世面的贱民。”

与叶平的得意相反的，是关傅云身着吏服走到大街上的浑身不自在，听叶平的嚣张劲儿，关傅云是一阵反胃：“你脱了吏服不也一个德行？光腚的笑话穿鞋的。”

叶平急了：“关大哥，这可不一样！”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争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关傅云切了话题：“净说些无关紧要的屁话，我等可是来奉命办差的。”

“是，是，是，关大哥说的在理，这一来一回，也得赚足了路费。”

话音刚落，二人便来到了第一厢的甘露坊，随便抓了个坊里的路人一问，得知了郑美千家的具体住址，叶平便又欢天喜地带着关傅云去了。

郑美千不亏是个富商，从三开的豪华大门上就能看出来郑美千的家底。叶平在门口一阵拍打，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女人捏着步子慌慌张张跑过来。

“来啦，来啦。”话音刚落，侧面就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里头露出来一个女人脑袋。

女人见身着吏服的二人，不敢怠慢，更不敢直接开门，小心翼翼试探道：“二位官人，来我家是有何事？莫非是我家郎君能回家了？”

叶平看着女人精致的脸蛋，自己早已心花怒放，道：“自然是快了，不然本吏也不会亲自上门，”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信件，“这是你家郎君的信件，是要转交于你家的。”

女人看着信件，莫名激动，赶紧侧出半身，准备拿信，叶平凑到跟前正要把信件交到女人手上，却突然将身体一转，通过女人旁边漏出的缝隙钻进了大门，顺手捏了一把郑美千娘子的屁股，吓得女人“哇”的一身尖叫。

关傅云则上前一把推开女人，大步跨过门槛，他怕叶平多生事端，便抢先道：“信件在手，我等奉命而来，让家里做主的亲自来接。”

女人低声呜咽着跑开了，门口的动静惹来让郑家的一堆丫鬟都远远的凑在一边，过了一会儿便有三个女人扭捏着走了过来，叶平一看，还是裹了脚的小脚女人。

“申手分好像就讨厌裹脚的女人。”叶平低声嘀咕，为首的娘子看了他一眼，压着心里的厌恶，面上笑嘻嘻地说道：“官人风尘仆仆，不如里头歇会？我等移步再谈。”

叶平正要说话，关傅云又抢先一步，指着叶平手里的信件道：“大可不必，这封书信是你家郎君亲自所书。”

为首的娘子早已经心知肚明，便低声给旁边的女人吩咐道：“我等与郎君相伴多年，自然晓得郎君是何种性格，他断然不会干出那种猥亵别人的流氓勾当，一切还请衙门的官人明鉴——三妹，去桌上把那三颗小玛瑙拿过来。”一边又笑道：“小女谢过官人送信。”

几人再无话语，叶平猥琐地将目光投在几位娘子身上上下打量，关傅云则目光斜视，时不时踩踩叶平的脚后跟，让他稍安勿躁。

终于，书信交到了娘子手上，而叶平的手里则多出了三颗玛瑙。

用袖子挡着，叶平摸索着捏了颗大的将其藏到暗袖里头，便嬉笑着与关傅云出了大门。“砰”的一声，大门被迅速关上，叶平将一颗玛瑙交到了关傅云手上。

“给了两颗，你我一人一颗，这玛瑙估计能当好几贯钱！”

两人摊开手，玛瑙在阳光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喜庆！我两回衙门交个差，不如去青楼里头做回大爷，再他娘的好好放松一番！”

关傅云没答话，收了玛瑙，便支吾着赶紧回去交差。叶平自讨没趣，但心里头确是瘙痒难耐。

回了衙门，却见狱子大门紧闭，原来申黎庶早已办完了事回到了两房。二人进去交了差，便也无事了。等太阳落山，山阴县的夜市支了起来，叶平就又兴奋地拉着关傅云去了城南的万春楼当了一回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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