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终
陆涟：“棠棠，你看这里。”</p>
方棠棠跟着他转头望去，才发现神像后面，还有一尊神像。</p>
这尊神像也是鹿头、人身、树根作脚，只是它的眼睛瞪圆，一脸怒容，眼珠子也被涂成深红色。</p>
方棠棠眨眨眼，“有两个神？”</p>
陆涟：“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也许这是神的两面。”</p>
方棠棠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睛，总觉得不祥，移开目光，手电往下，照在祭台上。前面那尊神像还有‌香火，这一尊则只有一‌灰尘，没有人供奉。</p>
他们在神庙里把线索都找完，便准备离开这里。</p>
临走，方棠棠看向陆涟，“要不要去那个人的房里看看？”</p>
陆涟点头，和她一起来到厢房旁，凑到玻璃窗那看了眼，皱起眉：“他没有在这里。”</p>
方棠棠：“哎？”</p>
陆涟：“反正明天会和他见面的，不急，我们先回去吧。”</p>
方棠棠点头，先从木门走出，陆涟把门从里面锁好，再次爬墙跳了出来。</p>
下山的时候，方棠棠照旧看了眼工地那边的灯光，心中漫出一种不祥的感觉，神像那双被涂成血红的眼珠子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那尊神像目眦尽裂的表情，似乎在宣示神明的怒火。</p>
方棠棠一路下山，离开山路，她记得客栈在山路的下方，便埋头往下走，走了一会，陆涟喊住了她。</p>
“棠棠，我们走错了。”</p>
方棠棠皱起眉，回过头，发现客栈的灯光停在后面。她挠了挠头，“哎？我记错了吗？我记得它不是在这边的呀。”</p>
但就算她弄错了，按照陆涟的记忆力，怎么会弄错？</p>
陆涟摇头：“没有弄错。”</p>
方棠棠：“那是为什么？”</p>
陆涟看向滔滔的流水，和身后的灯光，隔了几秒，才开口：“这个世界以神庙为基点发生了翻转。”他低头看了眼表，推断，“应该在12点左右。”</p>
这种情况，方棠棠同样遇到过。</p>
在诡校怪谈那个任务最后一天，他们所在的世界就是翻转的。</p>
她喃喃：“镜子？”</p>
陆涟点头，“嗯，镜像。棠棠，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看看会发生什么。你也累了，早点休息。”</p>
——</p>
与此同时，工地旁塑胶板搭成的简易宿舍里，贾周躺在铁架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p>
他仰头看着上床的床板，心中想起母亲总念叨的神明。</p>
与别的工人不同，他一直在河对岸长大，母亲在山腰开间小店，后来他娶了老婆，就在河岸边弄了座简陋的客栈。每年总有一‌来旅游或者来上香的人经过，他们也能赚个钱糊口。</p>
按‌，开发旅游区后，赚的钱肯定更多。</p>
他本来应该觉得开心，眼前却莫名出现了一对猩红的眼珠子。那是小的时候，他第一次偷跑到神庙，看到的神像。</p>
鹿头神像瞪大血红眼珠，死死瞪着他，怒发冲冠。</p>
渐渐，那片红越来越浓、越来越大，像红墨水一样摊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