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可怜的蓝眼睛

“别玩火。”

在洛墨的要求下，蓝撤掉了一切防护，对方在接进来的瞬间，就直奔主题。

与此同时，洛墨的义眼也陷入一片漆黑，令她失去了半边视野。

“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我们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对方以一种毫无感情的机械声说道。

“哦，还请您说说看，我到底是谁？”

这人故意语焉不详，洛墨却非要刨根问底：

“流浪者，佣兵，还是公司前总裁？”

“……”

对方沉默。

洛墨无奈摇了摇头：

“你以为玩谜语人那套，就能威胁到我？呵呵，别搞笑了朋友。”

“……我在你的脑子里，莫非你真想让这一切烧起来吗？”

“嚯，挺嚣张啊。”

洛墨昂起脑袋，盯着远处摩天楼顶的小黑点，报以戏谑的笑。

“你是以为我看不到你吗，藏在屋顶上的先生？”

……

某只监控体的正前方，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天台一角，眺望着洛墨所在的方向。

抛去湛蓝的双眼不提，他的相貌并不具备太大的辨识度，像是个做间谍的好料子。

被洛墨点破，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推断我在观察她，因此认为我站在高处，也就是屋顶，这很正常。

“还是说，你认为我奈何不了你呢？”

如果说上一句话只是警告，那么这一句，便是审判了。

湛蓝色的眼睛熄灭了。

他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就连代表信息紊乱的红色闪烁都不存在。

这……这不合常理。

黑客或AI的手段的确能阻断义眼视野，甚至令义眼过热燃烧，但此刻，蓝眼睛先生却愕然发现——

自己的双眼，完全沉寂了。

这还只是开始。

刺骨的冰冷从沉寂的眼球向四肢百骸蔓延，毫无逻辑的低语于心灵深处缓缓浮现，还有滴水的声音，木头燃烧的声音，铁器划过玻璃的声音，重物坠落的声音……所有人类可想象或不可想象的噪音掺杂在一起，化为无数把既迟钝又尖锐的矛盾钢锯，在他每一根脆弱脑神经上的每一处，以光的速度来回拉扯起来。

有时候，科技是把双刃剑，脑后植入的芯片在为生活提供便利的同时，也破坏了大脑结构的完整性，不仅给黑客提供了骇侵的机会，还成为了洛墨施展虚空降维打击的绝佳跳板。

蓝眼睛先生抱头跪倒在地，身体大幅度痉挛。

如果说完整大脑的虚空抗性是1，那么在植入芯片后，便会退化至。

顺着对方主动骇侵产生的意识联系，洛墨持续不断地为他灌输虚空能量。

而总量，早就超越了致死量。

“hu

……”

蓝眼睛先生忽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叫。

他的头发慢慢融化，眼睛不再层次分明，仅剩下一片浑浊的紫，鼻尖逐渐伸长，与双臂一同转化为胡乱抖动的章鱼触手，双腿也变得粗大而臃肿——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他停止了变化，转而快速消融，就像被烈焰炙烤的冰雪，仅过了几秒，就成了一摊紫色脓液，将楼顶的水泥层腐蚀得坑坑洼洼。

“哎，失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