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卤蛋

“你听到她的回答了，菲尔，还有——鳄龟。”安吉拉瞅了瞅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弗瑞，“哦，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距73年的哨兵事件已经过去很久，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揭示了。前一阵子我在网上看到，是臭名昭著的崔斯克发明了变种人探测器，它的基因导航系统能锁定半英里范围内的变种人。然而弗瑞在走进这家店里后才发现洛娜。我想，一定是崔斯克死后，政府再也造不出变种人探测器了，你们手里的是几十年前剩余的产品，现在它们也不像以前那么灵敏了，是不是？哪怕有一个变种人与你们合作的话，你们也不至于修不好它们。我推理得正确吗，菲尔？洛娜是你们遇到的第一个变种人，我可不敢让她孤零零地跑到你们那里工作。”</p>

“……”科尔森沉默了很久，他转动着眼珠不停地看向弗瑞，“长官？老大？局长？”</p>

“科尔森特工，我们走吧。”弗瑞终于停止了沉默，“我们找到猫了，没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斯塔克的一顿饭钱上。”</p>

“还有，齐格勒，”走了两步后弗瑞又蓦然回首，“我需要纠正你的一点是，神盾局不仅仅是在为这一个国家服务。”</p>

弗瑞抢过了科尔森手里软松松的橘色物体，大步流星地走向店门。</p>

“那个十块钱！”安吉拉看到弗瑞手里还攥着叮铃作响的逗猫棒，大声喊了过去。</p>

“叮！”洛娜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安吉拉拿出来，看到一条银行收入十美元的短信提示。</p>

“他怎么做到的？”安吉拉没看到弗瑞有任何多余动作，就把钱转了过来，啧啧称奇。抬起头后，她看到科尔森还杵在那里。</p>

“我把你吓到了吗，菲尔？”安吉拉开心地笑道，“别惊讶，很多人赞赏过我的推理能力。”</p>

“你为什么——”科尔森凑近低声问向安吉拉，“把局长叫作鳄龟？”</p>

“哈哈！”安吉拉笑得更大声了，“如果有一天你运气足够好，你会知道的。对了，要留下来吃宵夜吗？”</p>

“不了。再见，安吉拉，丹恩小姐！”</p>

屋外相继响起了两声引擎发动的轰鸣。</p>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不用再装下去了。”安吉拉放开洛娜，捏了捏她的鼻子。</p>

“刚才是你的能力让我镇静下来的吗，安吉拉？”洛娜不复刚才的痛苦与悲伤，笑得非常灿烂，双眼闪亮亮的。</p>

“感觉怎么样？”</p>

“简直太神奇了！我觉得就像是在我脑子里植入了一个两百瓦的大灯泡一样！光明追逐着我心里的每一处思绪，我感觉世间万物都值得我去亲近，所有人犯下的错误都值得被原谅，我甚至都不再恨他……安吉拉，我会一直这样吗？”</p>

“不会的。我只是偶然发现，当我施放光明时，心情也会随之变得格外愉悦起来，但这些都是暂时的，心态很快就会恢复到原状。我刚才对你施展的也是同样的能力。洛娜，我也不希望你只有依靠我的能力才能快乐起来，你会自己找到想要的答案，慢慢地释怀，与自己的命运达成和解的。”</p>

“我的命运……安吉拉，我向你承认，我的生父就是那个——比崔斯克还要声名狼藉的恐怖分子，我想我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也遗传自他，他没有给我带来过一点恩惠，却还敢抛弃我……”</p>

“世人都知道，万磁王在与天启的大战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虽然人们不知道他背叛天启的真正原因，但我想，他最后一定改邪归正了。洛娜，你也发现了，弗瑞问我为什么要收留你时，我没有说真话，现在我告诉你我真正的想法：人偶尔一次失足，迷失了方向，不等于永远会迷失下去，有时候我们只是需要有人搭把手。你父亲一定在最后关头知道了谁是真正能帮助他的人。也许他想明白了，不是他背叛了天启，而是他之前一直在背叛X战警。他正确地选择了自己的归属。”</p>

“我父亲？属于正义的X战警？呵呵……安吉拉，也许我还在受你能力的影响，竟然对这种想法还产生了一丝幻想。算了，我们不说他了，安吉拉，快把你胳膊上的伤弄好，我看着很不舒服。”</p>

“你不觉得多几道疤很酷吗？”安吉拉向洛娜炫耀着上臂的三道挠痕。</p>

“不，你就应该是完璧无瑕的！”洛娜使劲在爪印上抹了抹，似乎想把它们擦掉。</p>

“好吧，我听你的。”安吉拉发动能力，这次熟练地看都没有看。血印立刻消失不见，三角肌群上的皮肤平滑如初。</p>

“真神奇！我看多少次都不嫌烦。对了，我小时候贪玩，被破碎的灯棍在大腿内侧划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疤，可以帮我祛除它吗？”</p>

“乐意效劳，我的女士，坐到椅子上！”安吉拉向洛娜施展自己神奇的“治疗法术”，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一颗痣都没有的？我自己都没注意过。”</p>

“安吉拉，我一直想问，你手机屏幕上这只粉色的鸡是啥？”洛娜摆弄着安吉拉的N95，顾左右而言他。</p>

“什么粉色的鸡？那是比丘兽！”安吉拉注意到洛娜似乎刻意隐瞒着什么，但她也不打算在这微不足道的问题上细究，“你没看过《数码宝贝》吗？没看过那部动画片你看再多动漫也枉然。”</p>

“什么宝贝？太幼稚了，我才不看呢！哦对了，刚才我在散步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自称是帕尔默医生的女人说这周末要来店里看你。”</p>

“是吗？那太好了！”</p>

“她是谁？”</p>

“她的全名是克里斯汀·帕尔默，是我在医院实习时负责教导我的住院医生。”</p>

“你们医院的医生都上来就直接叫你‘小天使’吗？”</p>

“当然不，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洛娜，你那是什么表情？”</p>

“……没什么，我去睡觉了……”</p>

“洛娜，今天的事别多想，虽然我刚才把弗瑞说了一通，但我还是很信任他们的。其实到目前为止都是他们在向我们抛出橄榄枝，是我们拒绝了，不是吗？”</p>

“放心吧，我没有在想他们！”</p>

“那是克里斯汀的事吗？洛娜，你也可以那么叫我的，我不介意的。”</p>

“去死，那么恶心的称呼谁会说得出口！”</p>

看着洛娜和往常一样傲娇，安吉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安心。她分明地感受到，洛娜内心深处的诸多悲伤与忧愁，不是靠自己的陪伴就能够解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