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黑咖啡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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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沙互出院之后的第二天，他按照指示到了治安局。聂娜领着他上了电梯，来到了会谈室。这会谈室看起来和审讯室差不多，都是空荡荡的，仅有几张钢铁座椅。幸好那椅子上还有人造皮革的坐垫，否则沙互还真会以为这些人其实是要审问他。

“来杯咖啡怎么样？”聂娜问。

“啥？我没听错吧？你们这儿也太奢侈了。”沙互说。

“你没听说吗？在你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植物园里的第一批咖啡豆已经收获了。昨天发来了一包。你要是喝的话我就去给你弄，反正我喝不了。”

“植物园能种点番茄吗？妈妈咪呀，种咖啡！？”沙互悻悻然地说。

“你到底要不要？”

“要，劳烦。”

“等等吧，局长等会就会来了。”聂娜说着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聂娜的咖啡和治安局长几乎同时来到了。花栗鼠舰队的人类和仿生人加起来也就几万，有些活得久的人几乎能认识全部的人。资源部和治安局关系密切，沙互自然也认识局里的绝大部分人了。

这位局长名叫雷武，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五十岁上下，留着两撇八字胡子。他很早之前就没了左眼，因为不喜欢在自己的身上装上奇怪的机器，所以拒绝装上义眼，只用一个眼罩盖在了眼睛上。因此，他虽然是个局长，但是看上去却像是个海盗。

“感谢植物园，让我们这些人也能喝上咖啡了。”独眼雷武说着就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顿时黑成了锅底，背上同时渗出了汗水。

“我听说这咖啡要加糖。”沙互说着小小地抿了一口，苦得他马上就打了个寒颤。他说：“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植物园应该种番茄。”

“好吧，不跟你闲聊了。你已经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了吧？”雷武说。

聂娜在一旁说道：“我们已经调查过卫芊的手环，她可是有十几分钟没了生命体征。她自己对此完全不知情。应该说，她的记忆很混乱，有时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分不清。”

“有时？”

“嗯，她有时很清楚自己是谁，有时却不知道。她还说想见梅洛那孩子。但是，我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又好像忘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聂娜说。

“梅洛？”独眼雷武说，“是那个灵异频道的小女孩吗？”

“好像是这样。那是沙漠象舰队上的博主，我们这边不经常能看到。”聂娜说。

“这两人认识？”雷武问。

“可能是网友吧。她们两人肯定没有见过面。”沙互插话道。

“嗯，那先不管这个。还是先交代一下你们在任务时的情况吧。”雷武说。

既然卫芊自己没有说出来，那沙互大可把已经想好了的谎言说出来。他说：“哦，卫芊的确撞到了脑袋，不过看来没有什么大碍。那个手环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撞失灵了。”

“就这么简单？”独眼雷武说，“可是，手环的质量你是清楚的，一辈子都不会坏一次。”

“如果坏的几率是十万分之一的话，那就是卫芊刚好抽到这支下签，很奇怪吗？况且，那里是个满布宇宙射线的地方，我连飞船的遮光板都无法打开。”

“不奇怪。不过，根据资源局从飞船的黑匣子里面获得的数据。你们曾经遭遇陨石群？飞船没有做紧急回避，但是却只是底部被划了一下。”

“嗯，监视器没有拍到吗？还问我做什么呢？”沙互说着，心中掠过了一丝不安。

“监视器当时失灵了。黑匣子里面没有这块的数据。”雷武话音刚落，旁边的聂娜便失望地捂着额头。既然监视器坏了，沙互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能证伪。于是，他淡定地说：“不是陨石群，是一颗小陨石。陨石群是误报。你知道，在那个环境之下，有很多电子设备失灵了。”

“可是，陨石飞行的速度非常快，你根本不可能用肉眼分辨得出那是否误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不做回避？”雷武这么说，顿时让旁边的聂娜打起了精神。她没想到局长居然是个会下诱饵的人。

“哦……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任务要让我去的原因。”沙互说，“资源部知道机器会失灵，所以才让我去。我的感觉甚至比机器还要灵敏。顺便说一下，我根据机器失灵的程度判断探索无法继续进行，所以就返回了。”

“你全凭感觉执行了一千多次的任务？”雷武问。

“你真够聪明。好吧，我说实话。当时飞船的主引擎根本就无法发动。幸好那只不过是一颗陨石。”

沙互这么说，似乎也很合理。既然他一口咬定是这样，雷武和聂娜也没有办法。只见雷武看了看聂娜，便对沙互说：“那好，你的证供我们也收下了。还有任何情况的话我们会随时找你的。”

“我非常乐意协助。”沙互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雷武自然也站了起来热情送别。谁料，一旁的聂娜却拦着两人，说：“喂，你们也太浪费了。快把咖啡给喝完。”

沙互和雷武僵硬地扭过头来，看着那黑乎乎的两杯咖啡，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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