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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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二土事后才知道如果他那个银行贷款办不下来会有多麻烦，他也猛然明白为什么之前去那售楼部跟“大眼儿”坐在接待区的时候看见过不止一次有购房者情绪崩溃不顾体面的当场嘴里大喊着“当初跟我承诺的时候信誓旦旦怎么说的？！什么一定能办下来，根本不用担心！结果现在钱交了那边不批，你这边又不退！”

房子的首付人二土相信开发商最终还是会退，只是推诿等待和窝囊糟心肯定是少不了的，因为那些对接的房产销售只要看到的不是利益肯定会马上变一副嘴脸，或者干脆放横耍赖，何况这不止没有利益还是个大麻烦。就像“大眼儿”在一年后人二土他们收房时的表现一样：那个什么“老带新”的退款开发商根本没人认，就是一句冰冷的“谁承诺你就找谁去”。而打电话找“大眼儿”质问的时候那家伙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态度十分之恶劣，甚至最后就是一句：

“就是没有了你说咋地吧！”

人二土除了能骂几句当作那几千块钱喂了狗确实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因为“大眼儿”他们就是开发商招来的“临时工”，卖完房子就拍拍屁股滚蛋了，连提成都没拿全的他还会管你那几千块钱？这些合法的江湖套路人二土后来在电视上报道的类似纠纷中屡见不鲜，而且最终得利的无一例外都是那些开发商，小老百姓和那些欺骗他们的“临时工”都只能是吃哑巴亏的份儿。

不过人二土也算有了一份对银行贷款的初步认知，就像他考完驾照才明白那些条条框框死要求其实无非就是让司机达到对行车安全的认知；而银行贷款的那些繁琐手续和流程要的也就是证明贷款人有令人信服的还款能力而已。虽然说人二土那段时间工作上屡屡跳坑，但是好在他态度积极，所以工作丢的快找的也快，毕竟好的婴儿初段奶粉和尿不湿都挺贵的，人五五这个大胃王加直肠贼逼的人二土只能不像以往对工作那么挑三拣四：有工作差不多就先干着，什么职位是不是总监，手下带不带人都不重要。综上所述就是人二土虽然四个月换三份工作但在工资卡的流水上体现的却并不那么明显，甚至相对于他每个月的还款额来说还有些富余，这应该也是最终他那贷款能批下来的重要原因。

从干了不到一个月的上市公司办完公积金提取后没几天人二土就又上班了，新公司虽然不大，而且还是在遥远的西南四环，但是收入上人二土靠着自己面试时的高光发挥还略有提高，而且经过在那儿半年的努力奋斗他还幸运的得到了去美国出差二十多天的机会，这也是至今人二土为数不多好意思跟人前显摆的经历，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那公司是几个比人二土大十岁左右的赴美留学生毕业后合伙创立的，其中最大的创始人和核心的市场、运营团队一直都在美国，因为他们的核心产品目标市场就是海外的华人。合伙人中另一个负责技术的回国后组建了技术和产品团队，大家都叫他xin，或者xin总，因为他名字里有个“欣”字。

面试时xin之前是产品的负责人先见了人二土，简单聊了十分钟不到，那哥们又简单给人二土看了看目前的产品后就把他领到xin的办公室，当时人二土从跟那产品负责人的聊天过程和那产品做的样子中就感觉这公司水平肯定不咋地，所以心里也就放松和自信起来，跟xin的交流中他让人二土给现在的产品提点意见，人二土那是一点儿都没客气，一通狂喷后潇洒离去，然后。。。就收到了上班通知。

人二土记得他上班那天是周三，那个叫宇博的产品负责人把他领到座位后就不见了踪影，到了下午还是xin找他让人二土先针对目前的产品出一个分析报告，并告诉他美国那边有一个David，报告写完发的时候也要抄给David一份。

那公司有个人二土上班以来第一次接触的事儿：早会，每天早上所有人站到大会议室一个一个说下自己昨天干的事儿和今天要干的事儿，所以人二土是在周四的早会上才算正式亮相并大致了解了北京这边的十几个人，除了宇博和人二土以外产品部门还有两个人：刚毕业的小产品助理，博宇招来的一个小女生；另一个是大鹏，负责主线产品之外的另一个论坛。其余设计和技术基本属于最低配置，就是人走了这摊事儿别人谁都接不了，因为不是一个工种，得招人才行。所以整个团队在人二土看起来偏游击队风格，没什么亮点，所以也就也难怪产品能做成那样。

宇博开完早会后就又不知所踪，人二土只能还是跟昨天一样自己下楼找点吃的，然后继续研究和写那份xin留给他的报告，期间那个xin提到的David加了他的QQ，人二土在跟他的聊天中大致搞明白一件事：这个David是美国那边负责产品的人，虽然也是不太懂，但是毕竟年龄和经验到了一定阶段：不至于被忽悠，盯个项目办个事儿还是绰绰有余。人二土那时对这些在美国混的留学生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人家公司是在加州，硅谷，见多识广是肯定的，虽然他那时连硅谷到底是个城市还是个啥都搞不明白。

周五的中午大鹏找人二土吃饭，人二土自然很高兴的跟着，饭间人二土知道这大鹏也是才来不到一个月，北京人。哥们儿性格说好听的是特别局气，点菜的时候还问人二土要不要来瓶啤酒，人二土赶紧婉拒，然后看着大棚真的点了一瓶就着菜喝下。那顿饭他俩吃的有点索然无味，毕竟两个rookie/【新手】能聊出什么对公司的真知灼见？

下午回到座位不久xin就来到人二土的座位，“那个报告怎么样了？”

“哦，一会儿就完了。”说着人二土打开文档给xin看。

“写了这么多！呵呵，你就把思路写出来就行嘛。”xin看着还是挺高兴，“你就跟我讲讲吧，我也不看了。”

“好吧。”人二土知道这是xin对他的考试，至于为什么这么急他并不了解。

人二土的那份报告确实是用了心的，虽然并不完美，但是干货不少，都是人二土智慧和经验的结晶，没等人二土说完xin就笑的合不拢嘴，“行行行！不错，接着写吧。”说完xin起身离开。

人二土自然心里是有底的，以他这两天半对公司的了解。正在他心中暗爽边写边想着周末能睡个好觉的时候，他收到了宇博的QQ：“二土，我要走了。”

人二土心头一惊，赶紧问：“离职了！咋回事儿啊？”

“被干掉了。”

人二土没有回宇博，他隐约觉得这对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为了看起来正常些他还是皱着眉起身去走廊点了一根烟，走过办公区的时候他能感觉出他不是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路过xin办公室的时候他转头往里看了一眼，xin正抬头看见了他，应该也看见了他紧皱的眉头。

回到座位人二土看到xin的头像在闪，“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出人二土所料，他就是替换博宇的那个人，而且是xin和David早就规划好的，刚才人二土跟xin的汇报是这个决定的最后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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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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