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 心魔之上

宁明昧点头说好。

他目光扫过老教授的办公室。沙发有点破旧，书架很??，里面堆着成年累月的资料和乱七八糟的书籍。原本学院的学院楼不在这边，从?学院是在更旧更?的楼。自从大老板的学术和生意蒸蒸日上后，整个学院也跟着沾了光，向?不被校内重视的基础学科如今也能住进这里。

院系搬家时也发生过一些趣事。比如老教授的书太??，搬家时不?心丢掉一箱。老教授为此长吁短叹。后?有几个学生?道了，还专程买了几本一样的，送回给老教授。

在宁明昧做额外的课程报告时，老教授就是戴着眼镜，从这些资料里一点点找可以参考的东西。

“……你的报告写得很不错。这个实验这里的巧思很好，不过还是可以再改进一下……”

“比如这里，这里和这里……”

时针滑到了下午五点。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对宁明昧道：“这些年我教过的学生很??，大??数都是课程作业做完了，就完了。能在做完课程作业和结课报告后，还把结课报告会上我提出的问题再做出补充报告的人，只有你一个。宁同学你……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陈旧的感慨。宁明昧道：“我才是要感谢老师给我提供的实验材料和资源。”

他其实有点不耐烦、也有点心不在焉了。已经下午五点了，他五点半还有事情要做。西照的办公室让老教授的身影背光。老人摘下老花镜，低头用眼镜布擦了擦。从?任?人见了这一幕，只会以为老教授是办公室里很??灰尘，眼镜花了，所以要擦，又或者感慨一句老教授果?衰老了。

可宁明昧这一刻，看见了老教授眼底的泪花。

那种泪花像是冬天铁栏杆上细细密密的冰，一手握下??会被刺痛，?后会被粘住。宁明昧?，此刻看到泪花的我，是大学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老教授那一刻竟?流泪了。或许是因为他和“老朋友”之间精疲?尽的争吵，或许是因为好学的宁明昧让他?到了年轻时见

过的许??热血沸腾的学子。总之，那一刻的老教授其实是流泪了。人的大脑可以储存很??信息，尽管其?的很??信息不会被处理，只会被存在记忆深处……此刻，宁明昧终于发现，那天的老教授竟?偷偷地哭了。

所以，看见这一切的一定是现在的我，那时候的我，还有很??事情都不明白。

老教授戴上眼镜，他又是那个和蔼的，博学却??有势?的教授了。

宁明昧?，这门课程这次一定能拿到98分了吧。他?道老教授的课很严，平均绩点都只有84这样子，可对于宁明昧?说，下了95，就是失败。

他鞠了个躬，正打算离开。背后却传?老教授的声音：“诶，?宁，等下。今年到你的申请季了吧？”

“是今年下半年。”宁明昧说。

“我?几年也有学生找我要过推荐信。不过有几个我??给，他们平时就上课时?签个到，作业也不好好做。我不了解他们，所以不能写。”老教授道，“这学期刚开始时，你和我说过，你???海外读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