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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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细水，拘一抔就是百年，春秋二十载，不过朝暮间。”
魔猿语气平淡，倒不是妄自尊大，原始山群凶禽猛兽多是远古遗种，其血脉之强、生命力之磅礴，远非人族所能比拟，所谓人生苦短，落在它们耳中，不过是就在强调灵魂骨子里的卑微。
“人老咯！没有这份气势咯！”老人含笑，不以为意地抿了口酒。
“老而弥坚，汝之一脉，不同于前。”
“老猿啊，你可别说上梁很正，到老头这就开始歪了。”老人嘬了口酒，该说不说，老头可算得上是能祖坟冒青烟的顶梁柱了。
嘿、魔猿会心一笑，可是高高在上的霸主气势不减分毫，让人不敢心生亲近之意。
“吾见尔之师祖二十余，修为境界之高，莫过于尔，汝之一脉，当兴。”
“当何以兴哦？刚才要不是老头悄咪咪搭了把手，那小子就被一箭射落，估摸着现在喂那黑虎了。”
“不妨赌一把？”魔猿似笑非笑玩笑地看着老人。
哦？老人也是来了两分兴致，晃了晃酒壶，倒了口酒。
“赌小家伙能闯出千里荒土。”
“赌啥？“
“余下的最高御酒。”
“没有！不赌！”
“吾若输了，汝可知灵药所在。”
“哎哟！不就是几坛子糟酒嘛！老猿咱几百年交情了，来、大口喝！”
老人笑容灿烂，恐怕遇着活爹也不过如此了，虚手一抓，凭空摸出个黄泥黄纸密封的小酒坛，殷勤揭去酒坛泥，递给魔猿。
魔猿见怪不怪，接过酒坛，咕噜咕噜就喝去半坛，略微赞赏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每一丝酒气都纳入腹中。
“何不上去一观？”魔猿没有搭理老人恳切的心思，转头望向深厚的积雪。
“小崽子给老头家底弄上去了？”老人怔怔望着皑皑雪峰，心痛张了张嘴，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