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改号大清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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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太极而言此番出征降服朝鲜意义同样重大。其一、朝鲜从此不支明朝反而为朝纳贡运粮甚至派兵助阵，朝阵营实力也因此得提升。其二、随着降服朝鲜皇太极实现了“蒙古大，朝鲜国，悉入版图”的战略目标，彻底破明朝阵营曾经对朝三面包围的战略遏制，同时也继续巩固了朝在战略层面的主动权。凭此两点降服朝鲜实乃朝在对明战争中得的又一重大胜利。然而降服朝鲜并不等于朝就已彻底扫除全部后顾之忧。因为那个曾经让朝辗转反侧不能睡的肘腋之患，悬于上的东江镇还在。吴桥兵变后东江镇连遭沉重击势力实大不如从前。但只要东江镇存在一天，朝都会芒刺在背不能卧榻酣睡。故而皇太极二征朝鲜时将毗邻朝鲜的东江镇同样列为此出征重点防范和击对象。

丙子之役间，皇太极为阻遏东江镇明军出援朝鲜并于背后袭扰军。命护送辎重在后的平贝勒杜度（褚英长子）简选精骑往征皮岛、铁山、云从岛、大岛等地攻略，“凡朝鲜人所居，与明国相邻者，悉略之”。不过十余日，杜度便引所部军以迅猛之势横扫朝鲜地区，得当地明军本无法立足纷纷溃走。原驻于义州、昌城、州等地明军本军肃，就此军彻底阻断东江镇明军出援朝鲜可能。朝鲜国王李倧“唯望父母邦之来救矣”的企图也彻底破灭。眼见朝鲜情势危急，崇祯帝曾急命登莱总兵陈洪范调遣各镇舟师渡赴援。但为时已晚，等到明军舟师军毕出相救时，朝鲜已经向朝投降纳款。

随着朝鲜彻底降服皇太极旋将其明锐犀利目，投向他早就必欲拔除掉的东江镇。明朝起初设立东江镇时，辖区主要包括：旅顺口以东的沿渤诸岛，陆的旅顺堡、宽奠堡等地，以朝鲜境内的铁山、昌城等点。待至孔有德、耿仲明引军攻旅顺，东江镇事实上已弃辽东陆，迫全面退守至沿诸岛朝鲜境内诸点。尚可喜率部降时又连攻下大、小长山、石城、洋等岛，连带自己驻守的广鹿岛一齐献于朝。随着广鹿岛周边岛屿落入朝囊中东江镇一记重创，曾经连成一线自成体系的东江防线随之迅瓦解。

贝勒杜度率本部军一举扫盘踞于朝鲜陆的东江明军后，曾经偌大东江镇现就只剩下皮岛还有明军驻扎。见皮岛目前正陷于孤困境地，皇太极下定决心乘征朝之胜一鼓作气攻下皮岛，彻底拔掉东江镇这颗如芒刺背多年的钉子。崇祯十年、崇德二年（公1637年）二月初二，皇太极率军主力从朝鲜返还。同日，皇太极命贝子硕托、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智顺王尚可喜等，率军携十门红夷大炮进攻皮岛。在皇太极诏命下朝鲜国王李倧不敢有违奉诏出兵，派义州府尹庆业率五千朝鲜军五十艘朝鲜战船协助军进攻皮岛。

皮岛四面环，军铁骑就天下无敌亦是无有用武之地。而岛上明军配备了大量进火，无论从哪个方向驶来的军船只都会遭到守岛明军猛烈炮轰。对军而言何试图对皮岛的攻击无疑都将是一场险战恶战。崇祯四年（公1631年）五月，皇太极曾命楞额礼、喀克笃礼率军进攻皮岛。激战十余日，军不敌明军猛烈炮火得惨败而归。朝鲜和明朝文献记载，是役，面上“战舰蔽，连日进战，炮烟四塞，声振天地”，明军“神炮诸发，虏阵披靡，死伤甚众”，败退下去的军“畏缩奔于八十里之外，不敢近岸”，又因伤亡惨重军焚烧己方阵亡官兵尸体长达数日。现在军来啃皮岛这块硬骨头，能不能攻下来还不好说。况对面敌手已经探到军情，皮岛总兵沈魁此战关系皮岛生死存亡，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积极排部署，当势在必得的军杀到时皮岛明军早就严阵以待。

皮岛原有守军一万两千，后来崇祯帝派登莱总兵陈洪范率各镇舟师救援朝鲜，朝鲜投降后陈洪范的八千明军便渡来到皮岛。这批援军的时赶到既增了皮岛防守能力，也增大了军攻难度。果不其然，自崇祯十年、崇德二年（公1637年）二月二日起，冒着明军猛烈炮火军凶狠攻击了一个月始终未能得手。见贝勒硕托久攻不下，三月八日，皇太极又命英郡王阿济格统兵千人往援同时替硕托挥。因着军船只行驶缓慢在防守严密的明军面前只能动挨，阿济格在手前之初也没有么好办法。四月五日，阿济格于皮岛东的郭山召众将对策。几经反议阿济格决定摒弃前一味攻作法，转而制定兵分两、声东击的进攻方案。体部署上以一从正面出击故作声势吸引并牵制皮岛明军；另一则趁着夜色悄悄渡于守军薄弱处实施偷袭。此作战行动能不能得成功，关键看偷袭军是否得手。这时一位年轻军将领站出来主动要参与偷袭，并和另一位将领准塔向阿济格立下军令状：“我等若不得此岛，必不来见王，誓必克岛而”。这位意气风发主动请缨的军骁将就是朝开国五大臣费英东之侄，日后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鳌拜。

就在军将发动进攻的前夕，习惯了内讧的明军内部起萧墙之争。四月日，阿济格致书皮岛明军守将劝其投降，在战争中这本是很正的现象。但不为何明军内部未有将此事通报周。但因历经此前多内部哗变叛乱，明军各部严重缺乏彼此间亦互相猜忌不止。听到风声的登莱总兵陈洪范、东江副总兵白登庸等将领，就此认为皮岛内部有人图谋不轨。为免牵连陈洪范、白登庸等将未经请示朝廷，擅自率部陆续离开皮岛。剩下皮岛总兵沈魁和登莱副总兵金日观等将继续坚守皮岛，但守军兵力却降至一万千。经此变故皮岛防守力量削弱同时，明军官兵士气也大搅扰。事实上岛上的没有么通敌叛谋，留岛官兵后来都英勇战斗到最后一刻。就因着众将胡乱猜疑大战尚未开始明军便落个自行乱。

四月八日傍晚，趁着上大雾弥漫军按既定方案向皮岛发动进攻。负责佯攻的军在皮岛东侧赫然列阵大张声势，摆出一副要从正面攻姿态。对面明军果然上当，守岛明军主力成功吸引至佯攻军当面。而另一由精悍八旗兵组成的偷袭部队则于一时乘小而快的舢板在夜色掩护下，隐蔽而又迅地直插皮岛处要害阵地。然而偷袭军行迹还是防守严密的明军发现，明军顿时炮铳大作箭矢齐发，军偷袭遭压制眼看就要告吹。当此危急关头，军锋鳌拜跃身而起冒着猛烈炮火冲向明军。鳌拜鼓舞其余军官兵也都奋勇跟进，抢登滩涂后与明军展开激烈肉搏。经过殊死搏杀军成功登岛，而后鳌拜、准塔举火为号引导后继诸军迅跟进。二时分，固山额萨穆喀率八旗精锐随至并一举攻入皮岛隅的江高湾。得军主力从边登岛，守岛明军仍旧顽阻击不肯弃抵抗但已无济于事。将马福塔等督率另一军朝鲜兵，趁着岛上明军防守大乱于东侧猛攻。岛上明军本就军心不稳现又陷于两军夹攻下，明军渐渐力不能支开始溃败。眼见明军战败成定局，可明军高级将领们不愿就此罢休，登莱副总兵金日观偕诸将楚继功等继续与军厮杀，最后力竭战殁。其余散明军也于各处不断抵抗，直至十三日军方彻底肃全岛。

皮岛陷落后，皮岛总兵沈魁突围不成遭军俘虏，随后押至将马福塔面前。沈魁一心死破口大骂不止。马福塔恼羞成怒下令杀了沈魁。在笔者看来沈魁实在是个非杂的人，他嫉贤妒能党同伐异甚至不惜陷害忠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官场小人，尚可喜就是他生生逼反的。但在惨烈的明战争中，这个官场小人却出人意料地展现出一派高风亮节，牢牢站在民族大义立场上。自担皮岛总兵沈魁后两拒绝皇太极的亲笔劝降。皮岛沦陷沈魁又宁死不屈慷慨就义成仁。相比于投敌当了汉奸的尚可喜，沈魁反倒成为后人敬仰的民族英雄。间之事太过纷繁杂出人意料，不是一言片语就能定性说明的。

朝鲜《潜谷遗稿》记载，军攻陷皮岛时岛上汉人趁着混乱“半死半逃”。但明文献记载，多年来朝对皮岛的仇怨积恨太，故而攻陷皮岛后军对岛上所有男丁大开杀戒。只有从前与孔有德、耿仲明有过密切往者方得全性命。其余守岛明军几乎全军覆没，唯有沈魁之侄沈祥率少数残兵溃逃至石城岛与陈洪范等会合。另有三余水手和三千余妇女儿童军俘虏。兵夺岛后随撤走而皮岛重新划归朝鲜。史载，朝鲜平道居民因之欢呼雀跃喜曰：“汉人尽去，吾属可生，而自椵岛（皮岛）陷没之後，始为农作计矣！”。

崇祯十一年、崇德三年（1638年）二月，沈祥因不满未获承袭其叔父沈魁的总兵职衔，愤然杀掉朝廷监军黄孙茂，割石城、长山诸岛自称总兵。不久沈祥又上疏皇太极请降，率领军民两千五余归顺朝。当时明朝新兵部尚书杨嗣昌原本认为，东江镇的战略作用大不如往昔，早在皮岛陷落之前就倾向于撤岛。崇祯十一年、崇德三年（1638年）四月，杨嗣昌又以沈祥降为由，下令将东江镇诸岛的数千残留兵民尽数撤往宁远、锦州。在杨嗣昌看来如东江诸岛形势如同鸡肋，与其鸡肋分散宝贵精力，倒不如全力投入到关宁锦防线，唯有如此效果会最佳。至此明朝经营十余年之久的辽东沿防线，彻底以失败告终。

对朝而言无论皮岛沦陷，还是东江镇消亡都是大利好消息。当攻皮岛的捷报传至盛京时皇太极大喜过望，他亲自撰文祭告努尔哈赤以慰父亲在天之灵。并颁谕旨褒奖有功将士，就连朝鲜参战将领庆业也得到重赏。在皇太极看来，位于卧榻之侧的皮岛虽小但其意义却“可比大城”。十余载后顾之忧一朝解除，自此以后朝便可“东顾无忧，专力中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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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改号大清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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