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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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尹：“报应！”

……

四人很快把接下来的各种主菜吃完了。准备接着上甜品的当儿，心满意足的康氏呷着花茶，听着邻桌两个异国行商打扮的食客聊天。

商人甲：“真是好久没来这个商店仓库街了。”

商人乙：“我也好久没来了。说起这个商店仓库街……”

商人甲：“听说很多年以前，这个国家的政府十分寒酸。可是没多少年的时间却是突飞猛进，令人瞠目结舌。这个商店仓库街也是在那个时期之后就冒出来了。”

商人乙：“这个国家可真是进一步突破了相当的禁区呢。一些设在靠近领国边境的仓库区，甚至可以不受限制地直接跟外国交易呢！”

商人甲：“看来我国也得学学了。我去过的国家，都不像这里的政府，用特别的方法干涉私人经济活动。就这个政府有点意思，使民族国家变成财政国家。”

商人乙：“政客们实在很有想法。而且我跟这里的商人打交道这么多年来，感觉支持着这个仓库街兴旺红火的卖点，并不是极为丰富的物资种类，反而是…各种特殊意味的‘不受限制’吧？”

商人甲：“但这种极度的自由商业确实带来很多问题。”

商人乙：“意外获得发展机会的国家好像总是这样呢。国人们的内心素质似乎总是永远跟不上各种新兴事物的发展。这里有问题，那里也有问题。好好的仓库街结果慢慢沦为黑市，大量黑色交易泛滥，几乎成为无法无天却又自有一套‘商业规矩’的特殊地带。总之真是一个充满了‘铜臭味’的地方。”

商人甲：“嗯，就是这个缺陷也没改，那个漏洞也没人管的感觉。我们那边甚至都管这里叫做‘黑市仓库街’了。我还怀疑是不是那个‘紫衣主教’故意纵容成这样的呢！”

商人乙：“就算是上面的人真的不管不顾，一味搞大激进商贸，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吧？居然把表面红红火火的商业街，搞成背地里乱哄哄的大黑市。”

商人甲：“可能归根结底，就是人们无节制的贪欲和泛滥的物欲所造成的吧。”

商人乙：“我觉得所谓的物欲就像种感官习惯。当人们买了新房子或者新魔装，兴奋一阵后，会迅速习惯，不久就会忽视其存在，然后感觉自己需要买一个更大的房子或者更好的魔装。”

商人甲：“我觉得不是的。我觉得这应该牵涉到心理能量说。当人们买了新房子或者新魔装，兴奋了一阵后，并不是迅速习惯，而是因为脑容量有限，储存物欲所带来的快感区域更是有限，人脑的潜意识意识到——心理能量不能被各种新事物唤起的情感‘过载’，所以必须将新房子或者新魔装产生的兴奋和刺激‘忘却’，好腾出一块空间，留给下一次的兴奋和刺激。然后潜意识逃离我们表观意识的监控，在我们神不知鬼不觉中生出一种‘厌恶旧事物感’，从而产生自己需要买一个更大的房子，或者更好的魔装的‘错觉’。”

商人乙：“的确有点道理。可是偏偏有的人，贪欲胃口实在太大了。”

商人甲：“你说的是那个大人？”

商人乙：“对啊。实在大得受不了…今天我去打听，那个去酮铁的价格真是拔高得离谱！”

商人甲移了移凳子，凑近了小声地说：“黑市价格也是这样？”

商人乙：“可不是！害我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谁知在黑市仓库街也是一剂难求啊。”

商人甲：“究竟那个紫衣主教手里把持了多少去酮铁啊？”

商人乙：“不知道，其实也根本没必要知道。因为听说只有他有制造去酮铁的技术。他爱造多少便是多少吧。实在没他办法。”

商人甲：“我原来就只知道他很有手腕来着？好像是全国上下绝无仅有的大官。谁知现在他还有另外那么厉害的一手！”

商人乙：“可没想到吧？甚至连国王都没有他的办法！”

商人甲：“这么夸张？”

商人乙：“你不知道？这里的魔林国王疾病缠身，曾有人推测，国王是得了‘舍韷死迷刵’病。”

商人甲：“‘舍韷死迷刵’？就是吸血族的那种常见遗传病？”

商人乙：“应该是呢！”

商人甲：“你是听谁说的？”

商人乙也压低了声音：“各种传闻吧，我也不太清楚。相传很多年前，年轻的国王身体突然异常变差，同时外交上也频频接见某些兽人部落里的吸血贵族。于是那时就有人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揣测国王是在找什么‘长生不老药’。结果……”

商人甲：“是不是跟那个从旯籴哿岛北渡而来的紫衣主教有关？”

商人乙：“我想就是。结果自从那个胥伏特到了魔林国之后吧，国王的病就慢慢停止恶化了。跟兽人部落的吸血贵族打交道的事好像也消停了。但是我想什么‘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吧！因为这个国王的病好像直到现在还没好，很多事务都丢给两个神官。可当时胥伏特还不是紫衣主教呢，那时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直到现在仍是个谜一般的大人物。现在据某些有关系的人猜测，可能是当时国王得了‘舍韷死迷刵’病，北渡而来的胥伏特恰好就带来了失传已久的药物‘去酮铁’，可以医治国王因病导致的并发症……不过后来各种谣言满天飞，我也不太肯定就是了。”

商人甲：“还有哪些小道消息比较靠谱的？说来听听！”

商人乙：“其中我感觉比较有意思的一种猜测就是，国王为了留住胥伏特治病，破格将其聘为身边的御用宫廷药师。但是好像胥伏特并不满足于此，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开发和生产‘去酮铁’的。唯一可以作为根据的是，虽然胥伏特初始职阶比红衣主教莱辛低，但是通过他不断地操弄手段，贿赂笼络了大批官员，其亲信和实权甚至可能比国王还大！然后，你懂的…”

商人甲：“…然后…通过黑市控制着去酮铁，致使国王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不是我猜想的这样？”

商人乙：“嗯…就投机钻营来说，世故的价值永远是无可比拟的呢。所以可能就是你猜的这样。这个主教真是很不简单……”

商人甲：“相反另一个红衣主教真是憋屈呢…我听说那个莱辛曾在黑市和胥伏特展开过‘去酮铁’大战来着？”

商人乙：“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就算有也不奇怪。最近我听宫里头的熟人说，红衣主教准备的‘矿业者税务调整企划’，也正是被这个紫衣主教从中作梗否决掉的呢！”

商人甲：“这些宫廷争斗实在是……”

商人乙：“所以想想我们的生意就觉得有种危险啊，老是要卷进某些国家奇怪的政治斗争里面去。”

商人甲不自觉地瞟了周围一眼：“喂，最近还有什么有用的内幕消息？”

商人乙再往前凑了凑：“就是那个‘矿业者税务调整企划’…”

商人甲：“你刚刚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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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