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点化

“你是说我的境界难以提升，就是因为目的性太强了？”郭长安皱眉。

“要有目的性，但不能只有目的性，”言灵运笑着说：“要从解决大方向的问题着手，就像你的心境和思维模式。套用一句俗点的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郭长安是练武奇才，悟性自然也不低，听了言灵运一番话后，他沉思良久，突然咧嘴一笑：“我好像明白了，就好比古时有李二凤，近代有太祖，他们都是以民为本的理念，民生就是苍生，所以他们很成功。”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兵者乃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自己慢慢想，其实能不能突破不在别人，就在你自己心里。”

郭长安皱着眉，跟在言灵运身后慢慢走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又感觉抓不到实际的东西，突然骂道：“妈的，你小子跟我装什么世外高人啊？不就本事比我大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早晚超过你，然后打得你屁股开花！”

言灵运哈哈轻笑：“好，我等着那天！”

郭长安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言灵运道：“虽然暂时不能对那些人动手，但可以去乔家看看。”

“又去偷窥？你真不讲究，这是人品问题。”郭长安啐了声。

言灵运放慢脚步笑而不语地看着他，郭长安难得的老脸一红，说：“我这几天就不跟你到处跑了，我要回去好好想想。”

“是应该好好想想，”言灵运点头：“去吧，我自己去乔家打探打探，你跟清浅说一声，我晚点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郭长安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回过身冲言灵运深鞠一躬，正色道：“多谢先生点化。”然后飞奔而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言灵运轻笑摇头，然后走进一个阴暗处，消失不见了。

他去乔家了吗？当然没有，他只是要给郭长安独自离开找一个看似合适的借口，郭长安悟性很高，也很聪明，但聪明人往往会钻进自己建的死胡同里出不来，今晚说这番话是要替他将死胡同的墙拆掉，他相信以郭长安的悟性，走出去并不难。

再就是，他从祖庭酒馆出来之后，立刻就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从隐身追踪的手段来看，来人应该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当言灵运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近郊去往苏家庄园的路上，此处是一片开阔地，只有零星几棵叫不上名字的小树，白天被太阳暴晒飞扬的尘土，在深夜的露水中彻底安静下来，远处传来几声蛙鸣，夏末秋初夜晚的风很凉爽，天色是干净的深蓝色，繁星点点，孤月高悬，很美的夜色。

一袭红衣的郭长安如风一般奔行在旷野中，言灵运远远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对着来路轻笑道：“出来吧，再跟下去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