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醒不了的梦

四十一醒不来的梦

树影中也伸出手，轻轻一抄，就已将这酒壶住。

星之下来，这手也白，纤纤，柔若无骨。

手的动作却极快，也巧妙。

肖兵身形已开，大鸟般扑了过去。

酒壶飞，他面门。

肖兵挥掌，“啵”地，瓶粉碎，他身形已穿过，扑入阴影。

阴影中也闪出了条人影。

肖兵本可截住的，也不为了，他的人似乎突然怔住。

人影一闪，已不见。

千雅洁赶过去，肖兵还怔在那里，眼睛勾勾地前瞪着，目中充满了惊奇之色，就好像突然见到了鬼似的。

那人影到哪里去了？莫非躲入了树林？

千雅洁转了一圈，折。

肖兵还是呆呆地怔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过。

千雅洁忍不住：“到那个？

肖兵：“没有，没——见。”

千雅洁：“是个女人，是谁？”

肖兵摇了摇头。

千雅洁：“一定认得的，是不是？”

肖兵：“好像……”

他说了两个字，立刻又口，：“我也没有。”

千雅洁瞪着他，良久良久，才淡淡：“说话的声音倒不难听，可惜，不是女人应该说的话。”

肖兵：“哦，是？”

千雅洁冷冷地：“有些人真有本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见老朋友……这种人若还要说自己寂寞，鬼才信。”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扭过头，走下木桥。

肖兵去追，又停下，皱着眉，喃喃：“难真的是，是？……怎会在这里？”

转眼天已经大亮。

那三间木房的门，始终是关着的，既没有人走进去，也没有人走出来，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肖兵一坐在梯口，盯着这几扇门。

他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有些痴了，有时会微笑着，像是到了开心的事，有时忽然又会皱起眉，喃喃自语：“会不会是，难？……到了？”

一个走出门的，是一个渔夫，他是水军营的浪子张顺。

在水上生的人，就好像是鱼一样，动的时候多，休息的时候少，所以起得总是比人早。

他到肖兵一个人坐在楼梯上，也怔了怔，瞬笑：“我还以为又不到哪里去偷酒喝了，不到还这醒，难得难得。”

肖兵：“哼。”

渔夫：“一个人坐在这里发怔？”

肖兵一肚子没好气，几乎又要叫了起来，大声：“起鼾来简惊天动地，而我又不是聋子，怎得了？”

渔夫上上下下瞧了他两眼，喃喃：“这人怕是吃错药了……有些女人听不到我鼾的声音，还睡不着觉哩。”

他手里着木盆，现在就用这木盆作盾牌，挡在面前，仿佛生怕胡铁会忽然跳起来咬他一口似的。

肖兵横了他一眼，冷冷：“挡错地方了，为不用脸盆盖着屁股？我对的脸实在连一点兴趣也没有。”

渔夫：“倒应该找样东来把脸盖住才对，的脸简比屁股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