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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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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回答说:“还有技术员,站长安排他临时过来。”

“哎,同病相怜,慢慢学吧,估计很快你就得和我一样。”说及此处,张海潮奈,岗位上没学几天,他就成了中坚力量。接下来单位里将一直是这种状况,岗位上这么缺人,他想要快速抽身去学习技术员技能的想法只能雪藏。他很是怀疑领导曾经强调的大学生的培养计划还会不会实施,更怀疑他的轮岗培训还作不作数。就目前来看,他刚轮到第一个岗位就算定到这儿了,呵呵。

“我怎么能和你比,你是干部,怎么可能在这岗位上长待?”说完,小姑娘揉搓着她可能因熬夜而快速老去的脸与张海潮道别休息去了,而张海潮则要开始他又一天的工作。

接班没多久,张海潮接到一个上级的调度电话,要求他降库存。所谓降库存,就是以大于正常产进的速度向外输,外输泵多余下来的输送能力用原来的库存去填补,但输出去的量一定是产进的量和库存减少量的总和。张海潮的成长其实就是在老大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过程中实现的,因此眼前的工作安排在现在的他看来,已经算是一桩小事。

可问题就出在这等小事上。上午11点,按照四小时报产制度,需要向上一级单位发送生产报表通报生产情况。张海潮先去流量计上抄录了对外输送量,又拿了尺子,爬上高高的储罐,计算库存减少的量。可是,当他把所有数据录入到电脑报表中时,经过自动公式计算后呈现出的产进居然为负数。这说明四个小时流量计输送的量全部来自库存,即便如此,库存还进一步少了一块。不论产进去了哪儿,单论库存,库存在大白天出现亏空疑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除了已知的输出去的,库存另外还有短缺只有可能是罐发生了泄漏。

张海潮任凭上一级催要报表的电话铃铃响起,再一次跑出去核对所有数据,结果显示当前还是有亏空。他不明所以,就地懵圈。

万般奈之下,他先接了催要报表的电话,告诉对方这边电脑死机,正在恢复系统,等系统恢复以后会第一时间把报表发过去。面对不可抗力,对方接受了这一理由,还询问了是否需要派专业人士过来协助解决,张海潮表示能够应付,客气地回绝。

张海潮随后打电话给同班上正不知在哪儿偷懒的老大姐老师傅,对方经验丰富,也许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并且,张海潮也不想万一真出个什么情况对方却不在场,那样的话,他就落下了给别人挖坑的口实,不好解释清楚。可是,老大姐老师傅似乎都没听他把情况描述清楚就说她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问题,让张海潮问一下干部,还说她身体不适,过会儿再来。这老同志完全事不关己一般,对这意外毫不关心,丢下张海潮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虽然问题没有解决,但她提供了一个不的建议——张海潮的师傅是副站长,他就是干部,他经验丰富,还是一个老好人。

张海潮给自己的师傅打电话时略显焦急,完全没有刚才打电话时那般轻松,因为现在没有了帮他在前面扛事儿的硬人,天大的事情都成了他自己的。电话接通,他说:“喂,师傅……这个班产量不合适,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要不然您来值班室看一下?”

电话那边人多,有说又有笑,像是一群人挤在了通往春天的列车上那般欢乐,师傅的声音也传递出他的心情非常不,他问:“怎么不合适?多了还是少了?你通知维护工人去排查一下流量计是不是正常。”

张海潮把情况说了一遍,他说流量计他都看过了,并且最终算下来和泵的排量是对应的。他说只有一种可能,罐漏了,漏掉的量完全抵掉了产进的量不说,还多漏掉了一些,只有这样,产进才可能是负数。但如果假设成立,罐下面应该会有东西流出来,可现场却什么都没有。

师傅说现场没发现流出东西就说明好着呢,他说他在外面干活儿,并且他对电脑这一套完全外行,让张海潮打电话问一下站长。

师傅电话里没有着急的意思,他说好着呢,那就应该是好着呢。张海潮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慌乱的情绪,打好腹稿,把电话打给了yi把手站长,如前,把这个意外情况复述了一遍。

站长在电话里也是轻描淡写,让张海潮先把报表填正常发出去,缺的量后面补上。站长让补上,张海潮没补过,物质守恒,产量就那么多,每个班都是那么多,缺掉的一部分要拿什么去补?况且,产量上出现这么大个窟窿,原因都没人关心,接下去还不知道窟窿会怎样继续扩大下去。他只能将自己不会补的事实如实汇报给站长。

站长回复,让他问同班的老大姐老师傅,他说她会。

张海潮只能茫然地回复一声“哦”,他还在想着用怎样的措辞才能求得站长更详细的指示时,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已经挂断的声音。虽然没有人具体告诉他问题的原因,但他好歹有了指示,他见没有人急,心想这事儿应该确实不是大事儿。他不知道怎么补,只得遵照站长指示再打电话问与自己同班的那个混日子的老同志。这次他换成了官方称呼道:“师傅,站长让咱先把报表填正常,然后再把缺的补上,我没补过。你看……”

老同志态度比较强硬,道:“他说怎么弄就怎么弄?让他来补一个看。”她的强硬倒不是对张海潮,而是对站长,所以她接下去又说:“小张啊,他们干部让干什么就要问清楚怎么干,实在问不清楚的就要请他们来指导一下。嗯,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态度好一点,挨两句骂没关系。嗯,就这样。”

张海潮一个人在值班室的电脑前如热锅上的蚂蚁,除他之外,貌似没有一个人着急。他本来也想就此甩手,可是他当班,并且整个过程都是他操作,问题出在他手上,他因此甩也甩不掉。而电脑另一端还有上级在等报表,张海潮就像是拿到了一颗拉了线的手榴弹,更加焦急。没办法,还得硬起头皮,再次打电话给站长。有了上次打电话站长所谓的态度做基础,这次张海潮放心很多。可是,电话打通,张海潮欲细问站长这个缺口要怎么补时,站长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没给张海潮一丝好脸。他很生气,直接大声斥责:“在谁班上少的?……你班上少的你问我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张海潮在电话这头就能想象出另一端的站长拿着那个刚换的巨大屏幕的三星手机叉腰歪头怒火中烧的状态。他头一次被领导怒骂,并且是一对一,他感觉浑身毛发顿时立起,后背哄地麻了一下又热了一下,他不知所措却不敢把手机拿离耳朵,他在等待站长发完飚后的指示。可是,电话里却再次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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