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救援
所不同的是,在西昱东晟出现的不快和焦虑,是带有对接下去究竟还会发生什么让我预防不及的意外的担忧。比如周经纬的迅速到来,还有对他一开始就如此豪横地得罪我们所有人的恨意
恨到很想去庙里求个他的木偶小人来,在他身上一边扎针,一边下咒,然后偷偷地放在办公室的床底下,一天到晚可以暗暗诅咒他‘新官上任’,赶紧烧完‘三把火’后,也像章强一样,早早滚蛋。
在顶山不一样,培训课上产生的不快和焦虑,只不过是对木子李出色的讲课技能有所羡慕妒忌罢了,根本不存在着任何恨意。
关键,木子李根本不会像周经纬这般恃才自傲而目空一切。她在课堂,就仅仅是个学生爱戴的老师;她在工作,就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合作伙伴;她在平时,又是个乖巧腼腆的小女孩。
就在那天的培训之后的午饭时,我打趣她说:“你这是在锻炼自己的演讲与口才啊,哪像是在安全教育培训哈。”
木子李听了笑而不语,但白皙的脸突然就齐刷刷地红到了耳根,我就知道,她就是个尚未成人的小姑娘,夸奖几句就害羞脸红的那种。
静静见状便又翻我白眼:“培训教育要的是培训效果,看下午的考试和评价就知道了,你管她是演讲还是作秀哩。你现在才羡慕木子的口才了吧,以后你得跟她多学学才是,她会的还远不止这些。”
我也翻她的白眼,略带不服气的腔调说:“嚄嚄,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拜她为师啊?”
“做人要低调,要不耻下问,懂不?”薇薇冷不丁地在我胸口捅了一小拳拳,捅完撒腿就跑,边跑边叫:“木子李又要出名了哦。”
木子李是出名了,在顶山药厂,在熟悉我们这群人的当中。
她的成名,不仅仅是那次胸有成竹口若悬河的讲课,还有接下来的一次事故应急救援。
还记得第一次试产时的最后一天吗?我当时因为疲劳过度,就睡在了温暖的烘干房里头,让朱小宝他们一顿好找。
我们的烘干房就是个简易房,比贫民区的棚屋要好,比一般破旧的民房要差。墙壁是砖块砌成的井字空心墙,里外壁也都抹了会走沙的水泥。构成房屋人字顶的主梁、檐檩、椽子和斜撑等,全是干裂的松木材。
因为烘房距离位置偏后,与总配电房相邻较近,在烘房前面的几个其它车间的电网线路都要经过这里。在安装烘房电器和周边其它位置的用电设备时,照明线、辅导线、电话线以及电缆线,全被任意地裸挂在容易钩挂牵绑的木梁和椽子上。
纵横交叉的各路电线,被顶山药厂的高级电工们,拉扯成一张没有规律的蜘蛛网。犹如我们老家村里一条年久失修的老街,不用看民居状况状况如何,就看那落有致的程度都不如蜘蛛网的电线网,就知道两边低矮的民房里边,有多么的破破烂烂,凌乱不堪。
烘房的水泥地面上,按各个烘架的底轮宽度,铺设着多排连U型的蒸汽盘管。蒸汽通过盘管时,热能就会由下至上徐徐升腾,烘干一盘盘摆在烘架上的物料。
因为房屋的人字顶是整个做好了之后,一次性吊装上去的,两端的人字架下方,为了遮风挡雨,也都是我们自己用铁皮钉上去凑合着使用。前后的屋檐,因为有些木材条子本身不直,弯弯曲曲,造成与墙头的连接处很难缝合,也没用水泥或其它的东西弥补和堵塞掉空隙,造成烘房里到处跑风。
我们在二次整修的时候,木子李和我曾就烘房房顶四周通风的隐患跟盛定海汇报过,盛定海亲临现场看过后,风轻云淡地说:“这样正好可以不装排风扇,免得烘房里边太闭气,温度过高,热气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