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拐老头

【干爹，您看小的又给您抓了个挣钱的羊仔儿，您看您答应孩儿的事儿？】

卓阳虽然故意放低声音，可还是被佐秦听见。

拐老头儿一巴掌打在卓阳的脸上。

【少跟老子谈条件，赶紧带他们去干活儿，薅不到羊毛连你的手一块儿剁了】

【哎呦喂，我的好干爹呀，小卓子哪敢呀，您就放心吧，今天镇上来了一大票商队，小的这就去偷去。】卓阳说完，带着破庙回来的少年们快步出去。

卓阳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要求着拐老头儿，但看起来拐老头儿不买帐。

现在外面还是清晨，可拐老头却靠在椅子上睡了起来，他看上去好像一直很疲倦的样子。

佐秦躺在壁洞的草垛里，稍微缓和了一些。佐秦看着角落里这些残缺的少年，也不过和他差不多大小。这些少年也大都看向他，却大都没有说话，整个地下室里很安静，只有拐老头的呼噜声。

躺在大厅的拐老头儿一直在睡觉，好像一直睡不醒的样子。

这些残废的少年不知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之所以残废，想必是逃跑被抓回来以后，拐老头儿做的惩罚。

他们也似乎见惯了被抓回来的人，对佐秦并没有理睬。

也许他们还有自己的亲人朋友，还会有所思念，自己却一所有。也许这些少年的遭遇不比佐秦好多少，看他们的眼神儿就知道。

每个人的眼神儿都不一样，有绝望的，有坚毅的，有怒恨的，也有悲哀的。的确，这人活一世，在面对绝境的时候，有人选择苟活，有人选择尊死。有人选择坚强。佐秦绝不能死在这里，人有逆境时，天绝人路，他一定要逃走，大仇未报，身负血海深仇。

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佐秦只知道来的时候还是早上，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佐秦静静的呆在角落里，也不知过了多久。

【呜呜，呜呜呜，哥，呜呜呜】一阵哭泣的声音。

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少年跪在另一个断腿少年的身边撕心的哭着，断腿少年显然已经没了呼吸。这少年应该是刚被砍了腿没多久，失血过多，伤口发炎而死。

听起来那个断腿死的少年，应该也是刚被抓进来没多久，哭者是他弟弟。

【吵什么吵，哭什么哭，咳咳咳。】大厅的拐老头儿醒了。

拐老头儿一边咳嗽，一边生气。看上去还是很疲惫的样子。但觉不能小看这假意的疲态，拐老头儿的武功绝对不弱。

【双泉镇的地盘，掉根针我都能听见，想跑的必须死。老子供着你们吃喝拉撒，别不识好歹。这里的每个人只要薅够一百两银子，都可以自由离去。】拐老头咳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