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过了年,离嘉清公主的生辰宴还有不到十日,钟嬷嬷的脾气越发急躁起来,整个官乐坊各个角落随时都能听见钟嬷嬷的咒骂声。
江沅湘仍在后院洗着衣服,听见“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回头一看,“环环,你怎么来了?”
环环拿着几件衣服,尴尬地笑道:“对不起啊,这几日排练太忙了,没时间帮你。我......我这几件衣服跳舞的时候脏了,能帮我洗一下吗?”
江沅湘看她那局促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这才放松一笑,接过她手上的衣服:“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给我吧。你快去排练吧,免得等会钟嬷嬷又要骂人了。”
环环高兴地蹲下来,抱着江沅湘, “木槿,你真好!等我跟了肃王,一定不忘了你。”
“切,傻子!”
江沅湘和环环突然听见嗤笑声,回头一看,月娇正倚在栏杆上,双手环抱着胸,这“傻子”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两人没有理她,环环还在自顾给江沅湘介绍着:“紫色的这件就是给公主贺宴的时候穿的,怎么样,好看吧?”
江沅湘撑开衣服,确实是好料子,以前在京中时这种芙蓉纱连贵女都要每年靠预定才能做那么一两件衣裳,没想到在官乐坊却能一次性给这么多姑娘们做舞服。
江沅湘把衣服浸入水中,“好看,你去忙吧,我来洗就好。”
“嗯,那我走啦!”
环环经过月娇身边时,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平日一双笑盈盈的双目此时充满火药味。
夜里,江沅湘缩在单薄的被褥里瑟瑟发抖,摩擦着手臂取暖。这硬板床和薄棉被还是钟嬷嬷怕她冻病干不了活,才把这些旧东西扔给了她。
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突然被一阵窸窣声吓得消失殆尽。
江沅湘披好衣服起来,扒在窗口只露出一双眼睛,却看到环环正蹑手蹑脚地取着晾在廊下的衣服。
江沅湘见环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放心她还是走出去悄悄喊了她一声:“环环?”
环环被江沅湘吓了一跳,拿在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
江沅湘走过去捡起来,“这不是你们贺宴的时候要穿的衣服么?你拿这件做什么?我记得你的衣服你不是已经......唔......”
环环赶紧捂住江沅湘的嘴,把她拉到了柴房,“嘘——”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