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
那年的少年将军,年方十九,能文善武,喜爱丹青,喜爱在草原牧场肆意的奔驰。也是在同一年,画作完第三个月,敌军突袭,牧场染血,少年将军战死草原,从此不归乡。
“阿兄,”卫云远独自一人在空荡的厅堂中,低声感慨,“你看,原来还有人记得托勒呢。你放心,云远迟早会把托勒再拿回来。”
卫云远站了一会,拿着圣旨去书房存放。而书房里,明傅瑾正倚在美人靠上,悠闲地翻看从书架上随意抽出来的游记。
“你怎么还在这?”卫云远看到美人并不觉得欣喜,只顿感眉心抽疼。
明傅瑾从容不迫地从书里移开视线,抬起眼看过来,格外坦荡,“侯爷还没给妾身立字据,妾身自个写好了,侯爷看看有何不妥之处;若无不妥,便签字画押吧。”
这淡定语气让卫云远心底直呼:假仁假义的奸商。
她走进内室里,把圣旨随手丢进暗格后复又出来,拿起那份契约一看,虽然并无不妥之处,但字里行间莫无一处不占侯府便宜。
磨了磨牙关,卫云远评价得非常到位,“你可真是厚颜无耻。”
“多谢侯爷夸赞。”明傅瑾承认得理所应当,“侯爷快签吧。莫不是侯爷事到临头,胆怯了?”
“本侯这就签。”卫云远随手执笔,力透纸背落下姓名,印下私鉴,“成了。”
明傅瑾起身走近,拿过契约书认真仔细审看,面色轻松,“多谢侯爷。还望侯爷遵守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自然。”
待人走之后,卫云远才终于空下来,摊在美人靠上,闭目养神,忽地想起:齐佰盛应该离开帝京了,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节奏断续,像是一种暗号。
“进来。”卫云远坐起来,看见门外进来一个人,粗布麻衣的便服,男子发髻,面容被故意弄了一些伤疤,看起来格外普通,是昨日大婚夜守备在房梁上的暗卫。
来人是卫云远的近侍暗卫戚白,她爹留给她的暗卫头子,两人相识多年。
“大白,你下次出去打探消息,能扮好看些吗?这样子真的很丑。”卫云远很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建议,然后被义正言辞拒绝了。
戚白偷偷翻了个白眼,语气正经,“侯爷莫要胡言,属下认为这样子最为方便。”
卫云远尽管痛心疾首,但面上丝毫不显,“那好吧。说正事。”
戚白开始汇报道,“司天监推算,说是暴雪已停,帝京阴霾已散,天降瑞祥于大铭,皇帝大喜,觉得侯爷您冲喜成功,故赏赐。”
“原来如此。看来皇帝真的越来越相信鬼神之说了。”卫云远思量道,“还有其他的吗?”
“昨夜皇帝下旨,太子面壁思过,三皇子被禁足。”戚白想了想,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于是随心道:“然后今早,侯爷您被皇帝赏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