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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至亥时,长街上更夫刚敲完二更,卫云远打了个呵欠,困眼迷蒙,“就一晚。明日你就搬去东厢房。如果你晚上打呼磨牙,本侯绝对踢你下去。”
“快睡。”明傅瑾被嘀咕得头疼,皱着眉强制下令。
此时窗外月照雪白,寒雾深重,在另一边城中央的皇宫,守备的侍卫刚轮完值。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不惑之年的帝王端坐龙椅,看完手里密报,摔了一盏茶。
“砰——”
通体瓷白的上等茶盏瞬间四分五裂,茶叶洒在地毯上,一片狼藉,却没有人敢收拾,伺候的总管太监及密探首领更是大气不敢出。
东宫太子赵黎在茶盏落地后,顷刻间便跪伏在地,诚惶诚恐,“父皇息怒。”
瑞昌帝闻言,看向太子,“你也是个蠢的,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面壁思过三日。滚吧!”
赵黎战战兢兢领命,“是。儿臣告退。”
没了糟心儿子在面前碍眼,瑞昌帝慢慢冷静下来,把密报用烛火烧掉后,对跪地的黑衣密探首领说:“继续查,朕要看看那些人还有多大胆子。”
“臣遵旨。”
总管太监瞧着皇帝怒气消了不少,麻溜地从地上站起来,重新端了一盏茶过去,“陛下息怒。”
今夜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桩姻亲是瑞昌帝亲自赐的婚,威远侯拜堂遇袭,东宫太子遇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打皇帝的脸面,更别提瑞昌帝还指望这桩姻亲大喜冲去帝京的晦气。
“德全,你说这些人怎么就学不会安分,朕还没死。”瑞昌帝饮热茶后,又恢复镇定,“你看太子如何?”
总管太监德全听的心里一紧,可不敢揣测圣意,夸赞道,“殿下贤德,淑人君子。”
皇帝听了不置可否 ,随意道:“摆驾养心殿。”
长夜漫漫,巡夜的更夫刚敲过五更,冬夜天未明,而长街隐约有了赶路的人影。
卫云远往被子里缩了缩冰冷的脚,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小心嘀咕,“今年的冬月可真难熬。”
帝京都冻死一片,也不知道边关的将士要怎么挺过去。
再难熬也得起床,今天上早朝,寅正时便要至午门等候,她可不想被纠察的御史参上一本。
大管家没有进来掌灯,屋里一片漆黑,卫云远掀开被子坐起来,寒意刺骨顿时清醒了不少,准备起身下床,手却摸到一团柔软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