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室没有窗,用以照明的几排烛台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四周好似深夜一般漆黑。
梁九溪循着记忆到桌案前坐下,动作稍大些,难免影响怀抱的平稳,怀中的言俏俏便无意识哼哼一声,似乎不太满意。
搭在他胸膛前的手勾住了衣襟一侧,手指都摸到里头去了。
虽隔着里衣,但这浅浅的碰触仍让他呼吸乱了一瞬。
梁九溪却没阻止,反而将人放到腿上,一手搂着腰,不让她翻下去。
他手臂一圈,便知女子的细腰连二尺都不到,竟是一丝余肉都没养出来。
昨日下午见她穿那条蜀锦襦裙,举目望去珠圆玉润,若非亲手量了,谁能想到这样瘦。
梁九溪低了低头,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能敏锐感觉到她的每一寸软肉是如何亲近着他的身体。
比起许多次梦中忽远忽近、飘渺不定的距离,这种真真切切的触感让他一颗心格外安定。
此刻,无论是千军万马前一呼百应的将领,还是金雍殿上狠厉绝情的帝王,这些身份似乎都暂时离梁九溪而去。
他极虔诚地垂首,直至鼻尖碰到怀中人嫩滑细腻的面颊。
言俏俏不太用胭脂水粉,这习惯一直未变。
平日里她身上总是清清爽爽,唯有离近了,才能嗅到那肌肤上若有若无的清浅香气。
如同她的人一样,像一朵静静开在山谷幽宁处的不知名娇花。
而梁九溪是唯一发现她的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渐渐充盈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不自觉勾起一点笑意,然后在黑暗中亲吻言俏俏的脸颊。
女子的肌肤仿佛浸过水的嫩豆腐。
梁九溪闭了闭眼,抓住她勾在自己衣襟上的手,生生克制住继续的冲动。
“唔……”
言俏俏却敏感地察觉到异样,半睁开眼,却只能瞧见一片黑暗。
停在她近处的梁九溪顿住。
但到底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帝王,他丝毫没有被抓包后的羞愧,反而得寸进尺地重重亲了一口,才搂着她的腰让她坐直一些。
言俏俏冷不丁被亲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捂住面颊。
掌下那一片都泛着酥麻热意,还有些湿润,若非能看到近处有个人影,她都要以为自己被大狗狗舔了。
四周太黑了,她记得她明明是在铭香阁,言俏俏一时有些晕晕乎乎,竟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在睡梦里,懵道:
“你、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