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芳仕远虽是救过蓝家,但他却不愿意芳天南经常和蓝星羽兄妹来往。此时蓝玉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藕色袍子,心想“天南哥哥留下来是好,可是雨这么大不知会下到几时!”
她的脑海里回想着雨中的情形还有芳天南的笑容,蓝玉烟的脸上不禁挂着月牙似的微笑。外面的雨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不知疲倦的下着。
凉夜,毛毛细雨卷着微微冷风。石板路上的雨水积成洼,泥土的芳香透过窗户漫入屋中。悠扬的笛声传到蓝玉烟的耳朵里,此情此景,蓝玉烟的心里仿佛有一团萤火虫在飞舞,快乐的光充斥了她的心。
而此刻书房中的福愿却孤独寂寥的翻着书本,他发现,虽然自己是灵,通了些人性,会说话,但这些字他全不认得。
至高无上云巅坐,盼望知己三俩个。高处之境无人懂,江山社稷忧思重。画中玄机破,前尘往事再回首,惹得一番泪珠落。
殿内的田暖升正批阅着奏章,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毛笔在竹简上飞舞。一旁的薛易在旁端茶侍奉。“画送到了?”威严的声音传到薛易的耳朵里,让他肃然起敬:“回皇上,完好无损的送到了。”
田暖升又问:“蓝玉烟那会在做什么?”“回皇上,我去时那芳家小姐正在书房跪着,好像是犯了错一样啊。”听完薛易一番话,他看了看远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哀乐。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里想到:“她这贪玩的性子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他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如果蓝星羽能够懂得,我送他那幅画的含义就好了!”田暖升正在愣着神。“皇上,要不您喝些茶吧?”薛易见他在分神,便借劝茶之意,让他回过神来。薛易的话打断了田暖升的思绪,于是他接过茶盏,抿了几口,润润嗓子,继续看着奏章。
翌日,天气转晴,芳天南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雨洗过的兰天镶嵌着几朵白云,空气格外的清新,透人心脾。
一夜大雨过后,万物又添了些生机。蓝玉烟也梳洗打扮好,穿着淡绿衣裙,头戴银制蜻蜓发钗,手中还拿了水壶皮囊。
她和蓝星羽一起走到庭院中送芳天南回府,他们往外走着,蓝玉烟把手中的水壶皮囊递给了芳天南,说:“天南哥哥,路途虽不遥远却也有些时辰,带着这水壶皮囊可解一时之渴。”芳天南见了,笑着接过说道:“我收下了!”蓝玉烟低下头浅笑。
这时蓝星羽说:“天南,不如我们再多送你一段路吧,免得你寂寞冷清!”
“对呀,正好我和哥哥也没有要紧的事,就再送你一程吧!”蓝玉烟望着芳天南俊美又带着英气的脸,感觉百看不厌。
蓝星羽手中的福愿在剑中听着蓝玉烟对芳天南温声软语,不禁心急,似有醋意上头,蓝星羽感受到福愿剑在颤动,心中怕福愿出来闹出什么事端来,便用力控制住他。蓝玉烟和芳天南二人则全然未觉有什么异样。
芳天南说:“好啊,那就送我到湖边吧!”太阳悄无声息的移动,云彩也随风慢慢的游走。一路上他们三人说说笑笑走到半路,蓝玉烟看到旁边的柳树,便霎时有了主意。
她从柳树上折下一枝柳条,为芳天南编了一个柳环。蓝星羽眼中略有笑意,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芳天南欣然地戴在手上,不知不觉已至枫叶湖边,芳天南和他们恋恋不舍的道了别,便乘船远去。
芳府门外此时有位女子,她是芳天南的姐姐芳扶雪。她正在门口焦急的徘徊着,这时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芳府门口。
“阿父,您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晚啊?”芳扶雪询问。
芳父正色道:“和丞相谈论事情耽搁了。扶雪,天南呢?”
“哦,弟弟呀,他可能这会正在书房看书呢!”芳扶雪替她的这个弟弟捏了把汗,芳天南去蓝府之前曾叮嘱姐姐,帮他瞒住去蓝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