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昏迷

“雄主？！”

然后他的意识沉入黑暗。

很沉。

很黑。

很热。

仿佛置身岩浆之上，在火山口内部，被灼伤了双眼。升腾的热气把他全身都要烤熟似的，又仿佛这些热意都是来源于身体内部。

穆隐白却感觉头脑飘忽，如置身云端。头脑和身体分离开，分别历经淬炼。

大脑太过放空，仿佛无限大的空间都被囊括进脑袋里去。穆隐白尝试着把意识集中起来，脱离这种空泛的虚无感。

他慢慢摸索着、头脑无处着手，于是目光放到似乎在另一空间经历雷火淬炼的躯体上。可是意识十分难以集中，总是刚刚指使了几缕，就又一下子飘散开。

穆隐白尝试了很多遍。

终于，不知道是在第几次试图掌控意识，发现意念所到之处，躯体上的痛苦和焦灼感逐渐减退。脱离筋骨肌肉的禁锢，和大脑一样，飘忽开来。

仿佛躯体也像意识一般，能够让他随意指使、在心念之间掌控。

又不知过了多久，全部躯体都不再有一丝灼热之感，仿佛被炼去了无用残渣，除掉任何隔膜阻碍。

然后穆隐白开始把整个意识海归拢、凝聚成为一点。

然后再把它放归到身体。

他感觉到了光。

自然的光线是薄薄一层，流动着细小的尘埃颗粒，轨迹是波浪一样，广阔而汹涌，虽然实际上带给感官的总只有轻柔的风；风中还有土壤的气息颗粒，掺杂着没有智慧的渺小昆虫的粪便味道，还有空气来源的轨迹，带着大海的潮湿气味；空气鼓动是似有似无的不规则节律，隔着一面墙，空气撞击到外面的叶子上，飞尘飘飘扬扬。

然后一声巨响。

门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