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他也不是他
“以为什么?”
骆明哲眼神微动,一字一顿:“以为小归的心里,一直有我的一席之地。”
……
宋祺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真他爹的不要脸啊臭男人,别说姐现在心里只有钱。就算是抛开钱不谈,你这种不告而别辜负少女心事,还要求别人记你一辈子的男人姐也是碰都不会碰的好吗!
她缓缓放下茶杯,从见到骆明哲的那一刻起,始终萦绕在心头的异样感忽然就得到了解答。目光细细描摹过对方的眉眼,心底有个声音在坚定宣告:
——他是他,他也不是他。
她没有开口,只是配合着低下头,任由垂落的发丝遮挡住疑虑的眉眼。
——
男人斜斜倚靠在窗户旁,目送着女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他薄唇轻启,声音有种变了调的诡异。
“未婚妻?哼,有意思……”
有脚步声渐近,只听身后人嘶哑冷沉的声音传来:“是个灵气充沛的小姑娘,对吧?”
骆明哲没有答话,只拿火柴点着了烟,偏头深深吸了一口。零星微弱的火光映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与缓缓腾起的烟雾糅杂,模糊了他的面容,平添几分妖冶秾丽,显得尤为莫测。
他身上残留着许多老式贵族的作派,比如拿火柴点烟,比如静静地等一壶茶泡开,再比如……轻而易举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见他不言,身后之人意味不明地低笑,状似无意地撕开他心底最为隐秘的伤疤:“不管过去几百年、几千年,你都是那个走岔了路的坏种。这就是你和她之间注定的宿命,宿命啊……任凭蝼蚁垂死挣扎,怎么也逃不脱。”
怎么,也逃不脱?
辛辣呛人的烟雾吸入肺腑,他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面上终于有了几分因窒息感而带来的血色。下一瞬,他竟然直接伸手掐灭了烟,任由肌肤被灼烧的痛感传来,神色都未变分毫。
“不劳你提醒,我比谁都清楚。“骆明哲转过身,眸中是灰败的死寂:“就连我的骨髓里,都无时无刻不在泛着命运的涟漪。”
“那又如何?她可以是我的对立面,但是我绝不容许她主动站在我的对立面。”
天边陡然闪过一束闪电,衬得他的眸子越发幽深如泥沼。
他抬手捏了一个繁复的诀。
——江城,总有人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