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谢琬坐在男人对面玩了三个小时手机了,期间一直没跟男人说话,男人于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紧张、不安起来。
男人叫孟超,今年三十八岁,与董良工同龄,但他看上去要比董良工老态一些,脸和年纪倒是挺相配的。但尽管已经显出些老态,可依然能看得出,他年轻时相貌应该不差,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是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喜欢的大气周正的长相。
任我行推门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挑起眉看了谢琬一眼:“阳的,”任我行又看向孟超:“说说吧,老实交代吧。一样一样来,吸的什么,吸/毒史有几年,从哪弄到的毒/品,你手里的毒/品放在哪了。”
孟超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差。谢琬见到他还没问几句话,他自己先心虚到撒腿跑了。刚才谢琬玩手机的时候观察他,发现他整个人哆嗦得厉害,那时他就料到他的嘴不会特别难撬。
果然,孟超舔舔唇,犹犹豫豫地问:“我……我说了,处罚能轻一点吗?”
“如果说得全、说得实,我们会视情况酌情考虑。”任我行道。
孟超搓搓手,似乎有些难为情:“……是小良给我的,就是董良工,”孟超看了谢琬一眼,“就是警官你说的那个董良工。”
任我行和谢琬隐晦地对视了一眼,任我行道:“你可别想把事儿都推到死人头顶上啊。”
孟超愣了一下,呆呆地问:“小良死了?”
任我行也愣了,他看向谢琬:“你没告诉他?”
谢琬有些无奈:“……还没说到那呢,他就跑了。”
任我行再看向孟超的时候,发现孟超眼里竟隐隐有些泪花,孟超吸了吸鼻子,问:“你们……你们没骗我吧?我……他……他怎么死的?”
谢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他和同事们一起出去玩,在住的地方被人勒死的。”
孟超听完,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谢琬站起身,给孟超递了一包纸:“……节哀。”
孟超撸了撸鼻子,他那双一直盛满了瑟缩与畏惧的眼睛此时闪出些不一样的光彩,是那样的哀愁。谢琬在这数几天里通知了很多人董良工的死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悲伤的、惋惜的,但没有一个人像孟超一样痛苦得这样情真意切。
“你们很熟悉吧。”谢琬道。
孟超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吧。”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是邻居。从小就在一块儿玩。”
谢琬看着他:“竹马竹马,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