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他的尴尬最终还是被沈学文亲手拯救。他眉目如同冷泉泠泠,很从容地为赵止钺解了围:“既然不便,那我就不问了。下次再向你讨教。”
赵止钺悻悻然应了好,在一旁温元臻含着疑虑的眼神里坐立不安。
沈学文顺势同温诚讲起前几日的溪山行旅,高山茂树、瀑布飞溅,他与友人结伴,好不畅快。温元臻听得认真,聊得也越发投机。
从诗词歌赋,到羁旅郊游,沈学文件件能接上话。
赵止钺反而觉得自己太多余,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起身便要告辞。
温元臻当下并未阻拦,却小声对珍叶说去留一留他。
珍叶借给赵止钺带芙蓉糕的借口留下了行迹匆匆的他:“公子且等一等我,小姐给你留了点心。我现在去取来,你就在此地等待。”
赵止钺拦不住她,只好在原地踌躇,一双纤纤玉手猝然将他扯进了亭子里。
她手纤细,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赵止钺没防备,被扯得一趔趄,栽进了亭子里。
是温元臻在等待。她大摆迷魂阵,想着要先声夺人,开口就要镇住他:“赵止钺!”
赵止钺陡然被吓得一激灵:“怎么了?”
“你的那些心思,我都知道了。你不需要再费力隐瞒我了,不过你是怎么想的啊,问那些问题?”其实温元臻并不知道,她强装镇定,想要引这条小鱼上钩。
赵止钺今天的所作所为太令人匪夷所思,她有必要审审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又是问人家父母,又要邀沈学文同住,完全不是赵止钺的作风。
赵止钺不明所以,甚至有点发懵,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他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说起。
温元臻叉着腰发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骗我这么多回?”
赵止钺百口莫辩,只好一件件开始解释。他挑了今日破绽最大的一桩事:“之前和你说喜欢画是我的不对,我只是不想扫你的兴。其实我根本不懂这些,往后会认真学。我真不是故意的。”
还没说完便被温元臻震惊地打断:“你不喜欢画?”
她瞠目结舌,回忆今日赵止钺今日的表现,迟疑、推拒,可见之前编出那些话全是骗她的。
谎话大王。没一句讲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