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
她有意端详这位才子的面容,他在默默无闻后一飞冲天,有的是人想结交这位沈学文沈公子。
竟然与父亲是旧相识吗?
温元臻乐见府中有人一同聆听她父亲教导。温诚和蔼、博学,就是太能说,多一个人分担就可以少听一车咕噜话,一年就可以少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字箴言。
她拿出做主人的风度来:“竹里馆最清幽,读书写字、御剑听风,风景好又幽静。公子住下,有一应缺的,就来找我,或是我母亲。”
沈学文举止很文雅,拱手的动作被他做得很贵气:“仓促来访,让你们费心了。多谢。”
温元臻摆手说不妨事,她听说过许多沈学文的传言,但初次见面不好问及父母亲缘的敏感问题,只夸他文章做得极好:“沈公子的文章写得极好,不在于辞藻华美,而是格调高远。”
沈学文文章评审后被考官钦定为上佳之作,在街头巷尾传阅。温元臻也在许妙镜那里见到一份,于农政、商务上皆有不凡之语,引她们二人啧啧称奇。
沈学文脸上并无自得之色,也无谄媚、拘谨的神态。他在温父指引里坐下品茶:“或许是走的地方多了,在行万里路中增长了见识,也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温诚对这个学生是一万个满意:“学文是太谦虚了。”
赵止钺对“沈学文”这个名字,却表现出了不该有的惊疑。
他抱着画卷,也笨手笨脚。在听到“沈学文”时手一滑,险些打翻了茶杯,引来温元臻狐疑的一眼,所幸画已搁在了一旁。
否则温元臻真要不管旁人在场,揪着他的袖子喝问。
不过沈学文在此处,他的危险预感竟然成了真。沈学文已经登堂入室进了温府大门。温父竟然还把他奉为座上宾,要同住一段时日,这不是亲手放进了中山狼。
不行,他要出手。
赵止钺挡在温元臻前面,在温元臻继续开口夸赞他前,积极介绍起了他自己:“沈学文,我是赵止钺,家父是怀化大将军赵锐进。”真是汗颜。沈学文、杜景焕个个都已崭露头角,被人夸有状元之才。他赵止钺出门在外,还是要靠父亲。
赵止钺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沈学文别有所求,因此出口并不加遮拦:“沈兄是何地人氏,是为科考进京吗?住在温府如果不习惯,也可以来我们家住。”
温元臻笑得也太没心没肺。还竹里馆,又幽静,给这样一个包藏祸心的小子住多暴殄天物,怎么他没有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