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书
两个人叽叽喳喳开完小会,温元臻转头过来开心地和赵止钺宣布,今天三个人可以一起逛了:“我们今日要选话本。正好你也喜欢,可以给妙镜一点建议。”
赵止钺来了兴趣:“这个我在行。要听说书,还是春来茶楼玉先生讲得最好。”
他边回忆边想去摸腰上的佩剑,给她们演示。奈何这两人走在前面,没人注意他。衣着也只是常服,赵止钺手里无剑,也无人会,登临意。
只是赵止钺并不气馁,绕到她俩身前,一定要把这位玉先生推荐出去:“玉先生讲塞外行军尤其精彩,他讲将军在雪中提刀,锋芒直冲天上的北斗。要将敌人斩杀下马时,风急怒号,间杂雪声、兵戈声、战马嘶鸣声,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顺着模仿了两句,只是不太像,许妙镜不能违背本心,给出好评。
只有温元臻捧他的场:“哇!是吗,那玉先生简直是太厉害了!他在哪里说书,我也要去听。”
这时已进了书肆,书肆店主听见他们对话,接上他的话茬:“玉先生讲得是好,只可惜他这两年已经不讲了。要说最近的说书,还得是新开的刘记茶楼里讲的,最吸引人。大家都跑那儿去听。”
赵止钺上一秒还兴趣盎然,演玉先生是如何一抖袖震出声响的。听到“刘记茶楼”反应出乎意料地激烈。前一秒的笑影突然就消失无踪:“那家不行!”
温元臻第一次看他这样生气,扯他的袖子不许他大声。
赵止钺顺着她扯的幅度,转头过来,极其认真地告诫她:“那家讲得不好,如果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去听,不适合你。”
谁知道温元臻在那个茶楼会听到什么,她父亲?还是她母亲?又或许还有什么其他凭空臆造出的别的事。总之她离那些流言蜚语越远越好。
他鲜少这样严肃,温元臻突然觉得他这次自辽西回来,变得不太一样,脸不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深邃。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于是乖乖点头:“我听你的。”
赵止钺又把同样的话交代许妙镜,要许妙镜也别去。万一她玩兴大发,带了温元臻去,或者是气不过,把话说给了温元臻听,都不好。
许妙镜嘴里答应:“好吧,我都行。”
赵止钺油然生出一种成就感,他考虑的是如此周到,出发点又这样善良,能为温元臻遮蔽来自外界的风雨,让她远离伤害,这甚至是她父亲该考虑的事情。而他虽然与她同龄,已经有这样的高瞻远瞩、远大见识,在朋友里他是最够格的了。
偷偷瞥一眼许妙镜,她正在心不在焉地玩袖子上的纹样,对这番对话有点不耐烦了。
他有点同情许妙镜,毕竟他才是元臻最亲密、友善的朋友。许妙镜只能退居第二,或许连第二都排不上号
赵止钺洋洋自得。
温元臻拽他了好几下,都没让他从这番畅想里回神。她尴尬地对店主和许妙镜笑笑,露出一个别在意,他这个人就这样的表情。
赵止钺是她要求带来的,相当于她的附属、她的挂件,所以她实在没办法撒手不管。温元臻加重手上的力度,重重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