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大夫以为他信口胡说。
小徒弟着急慌忙地讲。只是他虽然在茶馆听得尤其起劲,努力地学着讲故事,想将打探到的一五一十讲给师傅听。
不过他事比不上专业的说书人,讲得干巴巴,又没重点,憋红了脸也想不起来温诚究竟是去了哪里公干,又是做了什么得到提拔。
他只记得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府衙之上温诚一出现,匪徒头子都吓得一哆嗦:“原来是你。”就抓着这个情节翻来覆去地讲。
大夫听得头痛,抬起手敲他个爆栗:“我让你去打听温大小姐。你一直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小徒弟支支吾吾:“温小姐不是温夫人生的。她们之间关系不好。”
大夫关起门来,抓耳挠腮地想。
深宅大院,又是继母女,各中曲折,他本能地逃避这种阴暗的可能性。总之他只管治病。温大小姐到底是没病装病,还是病得太隐蔽,他有心无力。
于是在再次搭脉看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下,他预备去向温诚请辞,讲温小姐的病,他爱莫能助。医者仁心。他已然尽力。
他昼思夜想,打算来找温诚一五一十说个清楚。温诚先邀请他来诊脉:“元臻近两日精神正好,我看着是病全好了。”
搭完脉后,大夫欢天喜地宣布温元臻一切都好,拿了温诚的赏钱后,了却了这一桩心事。
只是他到底无法彻底放手,自以为隐蔽地向温诚提了一句:“我没见过比您更好的父亲。只是温小姐无辜,也需要母亲庇佑。”
温诚很敏锐地抓住了这言语中的漏洞,当即把大夫叫到书房去查问。
一盏茶后,大夫擦着冷汗,由人引着,出了温府的大门。
温诚则平复着心里的怒意,叫来仆人去查问真伪,心里则暗自已经将这件事与杜家人联系在一起,暗暗滋长出怨气。
怎么有这样巧的事?刚要与杜家修补关系,温家的私事就被拉出来大肆宣扬。茶楼说书里的小道消息,尤其是事关高门大户的阴私,不出多久就能闹得沸沸扬扬。
他没有迁怒的想法,只是暗暗下决心要守护女儿的天真,不让外面的风雨波及到她。具体如何,要写信知会在外的兄长。
同时,他叹出一口气,想起了汪语来,对她也生出了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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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臻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她天性好动,早就不耐烦只能待在屋子里,此刻终于“病”愈,兴冲冲地装点打扮,戴上了温诚新送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