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与杀手
她攥紧拳头,在桌子上轻轻一锤,回想起来,便是此时身子还在发抖,她极力忍住哽咽,说不下去了。
床上的柳二郎有气无力的接话。
“我从书院出来,沿着去太医署的路线找过去,街上空空荡荡,鬼影子都没一个。走到四象胡同,一眼就看见凤大夫的车夫和丫鬟倒在地上,两个混账正按着凤大夫要行凶,居然都是武功不凡的高手,我一时双拳不敌四手,就这样了。”
他摸了摸自己胸前包着棉布,闷闷地道:“我跟凤大夫一路逃进鬼市,多亏这地方迷宫一样,又有小白帮忙,我们才甩脱了那两个杀手,捡回小命。”
凤芙珍平息片刻,“本来柳先生赶到之前,我已经被按住,是那杀手对我说了几句话,才缓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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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马脸汉子举刀砍来,凤芙珍又惊又怒,大声质问是何人行凶。
“马脸”不理她,刀子几乎刺进胸口,去药铺叫门把她骗来的同伙拦了一句。“别急着杀,划花她的脸,让人看不出是谁,再摘了她的耳朵,上面要看。”
“马脸”呵呵一声:“杀了再弄也是一样。”
同伙摇头:“已吩咐了,先摘耳壳子,再让她死。”
“马脸”露出狞笑:“摘哪边?嘿嘿,俏寡妇少个耳朵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妙。”
同伙冷冷道:“有痣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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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翎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凤芙珍抚了抚自己右耳,“我右耳有颗痣,极不显眼,只有至亲和家人才知道。那两个人说了这几句话,用刀子在我脸颊旁边比划,便是此时柳先生过来救了我。”
卫翎心中顿时警醒。
凤宛,甚至是宁远候,都一致认为,无论是凤太傅之死,还是书院之变,都是因为太子一党要跟新君做对。可若宫变之时,凤芙珍在外面也遭遇杀手,就不像是太子党羽的行径。
他慎重地想了想,“凤姑姑,几位先生,此事有些不对。”
凤芙珍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跟沈先生谈过了,恐怕我们还没有摸到这件事背后真正的隐情。”
沈六合紧蹙眉头,“凤家可曾与谁结仇么?”
凤芙珍思索片刻,摇头道:“不曾。起码我从未听说过家里人与谁结仇。就是太子这么多年来对我父亲也礼遇有加。”
“那……会不会是凤二的仇家?”沈六合看向白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