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不住娘亲奶奶
“我去接奶和娘亲”柳文安奇怪地看着自家二姐:“姐,你等等我,我一会就把娘亲和奶接出来,咱们一起回屯”
“弟你怎么了?”柳二姐眼膜涩疼,却挤不出一滴泪:“咱娘亲和奶已经没了啊,弟你别吓姐好不好?”
“姐你在胡说甚么呢?”柳文安皱眉拨开她的手反驳:“娘亲和奶就在城内呢”
“遭了遭了”腰间挂着铛铛锣的男子以拳击掌,急叹出声:“这是癔症了啊,天要亡我啊”
“啪”莫姚春一把拉开柳二姐,重重地在脸颊上留下一个手印:“你的命是你娘换来的,你得好好活下去”
“啊”柳问安抱头悲鸣,喉咙涌出的声音像头重伤的野兽一样绝望,声声泣血,世上再没人对她嘘寒问暖,也没有人整日唠叨着让她添衣,更没有人在她想吃饺子时洗手和面,再也没人......疼她的人没有了。
疼她的人,不见了!
“弟,把奶跟娘亲安葬了吧!”柳二姐眼皮子已经肿得红连,声音跟着变了形:“不能引得夜里野兽寻食啊!”
是啊,不能让奶和娘亲爆尸荒野!更不能让奶和娘亲尸首受他人侮辱。
柳文安古井无波地看上眼二姐,默不作声弓腰抱起娘亲,亲选了一块地势略高的土地,将娘亲小心地放在土地上,又复返将奶奶抱着娘亲身旁。
动手,开挖。
至到倦鸟返巢,两个浅坑才堪堪挖好,柳文安最后一次将娘亲和奶奶抱往怀中,像平时里逗趣耍笑一般贴在她们脸上呐呐自语:“再见了,娘、奶!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的,长命百岁。”
泥土渐渐覆盖娘亲和奶的面容,柳文安在二姐嚎啕大哭中流下两行血泪。
“走吧”柳文安背对着那座小小凸的坟包,背着仅存的包裹缓慢地汇往人流。
“弟,俺们去哪啊?”柳二姐慌张地吸吸鼻子,又带着奇怪的眼神隐秘地瞄了眼自己弟弟。
“跟着人流走,到安歇处找乡亲汇合。”柳文安脑袋茫然空白,像只在海波上原地打转的船,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能原地打转等待命尽。
望着柳文安步履蹒跚的背影,莫姚春只觉得这人似乎已命在悬崖,摇拽在生死之间。